恒曜集团总部顶层，江弈坐在宽大的办公桌后，面前堆放着厚厚的文件。阳光透过落地窗洒进来，将他棱角分明的侧脸镀上一层金色。秦峰站在一旁，正在汇报子公司的最新业务进展。
明达项目的宣传方案已经进入招标阶段，目前有三家广告公司入围。秦峰将一份文件放在江弈面前，这是他们的资质和初步方案。
江弈修长的手指翻开文件，目光快速扫过前两家公司的资料，表情没有任何变化。当翻到第三家公司时，他的指尖微微一顿。
星芒广告公司。
这个名字像一根细小的刺，轻轻扎进他的心里。他记得这家公司，记得舒瑾曾经在那里工作，记得她每天穿着得体的职业装出门，记得她偶尔抱怨工作无聊，却从未真正想过换工作。
星芒广告？江弈的声音平静无波，听不出任何情绪。
秦峰看了一眼文件，点头道：是的，他们在这个领域有一定经验，报价也合理。
江弈合上文件，目光投向窗外。高楼林立的城市在阳光下熠熠生辉，而他的眼神却冷得像冰。
这个项目，星芒广告不具备合作资质。他转回身，语气果断，优先考虑其他更专业的公司。
秦峰微微一愣，随即明白了什么。他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但看到江弈不容置疑的表情，最终还是把话咽了回去。
好的，我这就去安排。秦峰收起文件，转身离开办公室。
门轻轻关上后，江弈站起身，走到落地窗前。他的目光穿过层层高楼，仿佛能看到那个曾经属于他们的家。那些温暖的回忆像潮水般涌来，却又被他强行压了下去。
他想起舒瑾带着谷宸回家时的理直气壮，想起她一次次选择那个男人时的决绝，想起她在离婚协议上签字时的毫不犹豫。每一幕回忆，都让他的心更冷一分。
这是你应得的。他对着窗外轻声说，眼神坚定而冰冷。
与此同时，星芒广告公司的会议室里正在举行一场紧张的会议。
明达项目对我们公司至关重要。总经理王总站在投影幕前，语气激昂，如果能拿下这个项目，我们明年上半年的业绩就不用愁了。李薇，你们策划部准备得怎么样？
李薇自信满满地站起身：王总放心，我们的方案已经完善了三轮，绝对能打动甲方。而且我听说，恒曜集团对这个项目很重视，如果能借此和恒曜搭上线，对我们公司未来的发展大有好处。
会议室里响起一片附和声。大家都对这个项目寄予厚望，毕竟能和恒曜集团沾上边的项目，从来都是业内争抢的香饽饽。
舒瑾，你负责的那部分数据整理完了吗？李薇突然转向角落里的舒瑾，语气带着明显的不善。
舒瑾抬起头，脸色依然有些苍白。自从上次病愈后，她整个人瘦了一圈，眼神也失去了往日的光彩。
已经整理好了。她轻声回答，将一份文件推到桌子中央。
李薇瞥了一眼文件，冷笑道：希望这次不要再出错了。你要知道，这个项目关系到整个公司的命运，不是你能任性的时候。
舒瑾低下头，没有反驳。她知道李薇是在故意刁难她，但她已经习惯了这种待遇。
散会后，舒瑾独自回到工位。同事们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讨论项目，没有人愿意和她搭话。她默默地打开电脑，开始了一天的工作。
下午三点，李薇突然从办公室冲出来，脸色铁青。
怎么回事？明达项目为什么被刷下来了？她对着手机怒吼，声音大到整个办公室都能听见。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她身上。舒瑾也抬起头，心里隐隐感到不安。
不具备合作资质？这算什么理由？我们准备了那么久！李薇气得浑身发抖，你确定是恒曜那边直接否掉的？
听到两个字，舒瑾的心猛地一沉。她不由自主地握紧了手中的笔，指节泛白。
李薇挂断电话后，狠狠地将手机摔在桌子上：废物！都是废物！
李主管，出什么事了？一个同事小心翼翼地问。
明达项目黄了！李薇咬牙切齿地说，恒曜那边直接把我们否了，说我们不具备合作资质！
会议室里顿时炸开了锅。
怎么可能？我们的资质明明没问题啊！
是不是有黑幕？
完了，这个季度业绩肯定达不标了......
在一片嘈杂的议论声中，舒瑾静静地坐在角落里，感觉自己像被浸在冰水里一样寒冷。她比谁都清楚，这绝不是巧合。
李薇的目光突然锁定在舒瑾身上，眼神凶狠得像要吃了她：舒瑾，是不是你搞的鬼？
舒瑾抬起头，迎上李薇愤怒的目光：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别装傻！李薇大步走到她面前，一定是你得罪了江总，连累我们整个公司！你这个扫把星！
同事们纷纷投来谴责的目光，窃窃私语声像针一样扎在舒瑾心上。
我早就说过不该留着她......
真是害群之马......
自己作死还要连累别人......
舒瑾紧紧咬着下唇，强忍着不让眼泪掉下来。她知道，从这一刻起，她在公司的处境将更加艰难。
下班后，舒瑾最后一个离开办公室。她独自走在华灯初上的街道上，夜风吹拂着她的长发，却吹不散心中的阴霾。
她抬头望着远处恒曜集团大厦的轮廓，那栋高耸入云的建筑在夜色中格外醒目，就像江弈那个人，永远高高在上，遥不可及。
你就这么恨我吗？她轻声自语，泪水终于忍不住滑落。
而此时，恒曜大厦顶层的办公室依然亮着灯。江弈站在窗前，俯瞰着城市的夜景。秦峰推门进来，将一份文件放在他的办公桌上。
星芒广告已经出局了。秦峰说，另外两家公司中，我觉得新锐传媒更合适。
江弈没有转身，只是淡淡地了一声。
秦峰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道：弈哥，这样做会不会太明显了？
江弈终于转过身，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商场上优胜劣汰，再正常不过。
他的语气平静得可怕，仿佛只是在陈述一个再普通不过的事实。但秦峰知道，这仅仅是个开始。得罪了江弈的人，从来都不会有好下场。
而舒瑾，正在为她曾经的选择，付出应有的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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