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的寒雨淅淅沥沥地下着,城西那座废弃的高架桥下,谷宸蜷缩在漏风的纸箱堆里,浑身湿透,冻得瑟瑟发抖。他已经在这个桥洞下住了快一个月,身上的最后一点钱也在三天前买了几个馒头后彻底花光。
雨水从桥缝滴落,正好打在他脸上。谷宸猛地惊醒,抹了把脸,手指触碰到下巴上粗糙的胡茬。他艰难地坐起身,借着远处路灯透进来的微弱光线,看见自己破烂的衣袖下露出的手腕已经瘦得皮包骨头。
“该死的...”他低声咒骂着,声音嘶哑得像是破旧的风箱。
三个月前,他还是那个能够周旋在不同女人之间的情场高手,穿着得体西装,喷着名牌香水。如今却沦落到与流浪狗争食的地步,这让他无论如何都无法接受。
记忆像毒蛇一样噬咬着他的心。他想起了舒瑾,那个愚蠢又好骗的女人,曾经给他带来那么多好处。如果不是江弈的介入,他现在应该还在舒瑾的资助下过着逍遥日子。
“江弈...”他咬牙切齿地念着这个名字,眼中迸发出怨毒的光。
一阵冷风吹过,他剧烈地咳嗽起来,肺部像是被撕裂般疼痛。这些天他一直在发烧,但连买药的钱都拿不出来。更可怕的是,他昨天在捡报纸时看到了自己的通缉令——因为多次诈骗和盗窃,警方正在全城搜捕他。
他从湿透的口袋里摸出最后半块发霉的馒头,狼吞虎咽地塞进嘴里。霉味让他作呕,但饥饿迫使他咽了下去。
“不能就这样完了...”他喃喃自语,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疯狂。
忽然,他想起前几天在垃圾堆里捡到的一份旧报纸。上面报道了恒曜集团新办公区的落成,还特别提到了设计师温阮。报道旁边配着一张温阮的照片,那个气质优雅的女人正微笑着接受采访。
一个邪恶的念头在他脑海中逐渐成形。
温阮...江弈现在很看重她。如果他能从她那里弄到一笔钱,不仅可以解决眼前的困境,还能趁机报复江弈。
这个想法让他兴奋得浑身发抖。他扶着桥墩勉强站起身,摇摇晃晃地走到一个小水洼前。水面上倒映出一个蓬头垢面、衣衫褴褛的乞丐,连他自己都差点认不出这是曾经那个风度翩翩的谷宸。
“没关系...”他对着水中的倒影狞笑,“只要换个地方收拾一下,我还是那个能让女人神魂颠倒的谷宸。”
第二天清晨,谷宸偷偷溜进一家即将开门的商场厕所。他趁清洁工不注意,溜进残疾人卫生间,用偷来的剃须刀勉强刮了胡子,又用冷水把自己从头到脚冲洗了一遍。
看着镜中那个虽然憔悴但总算恢复了几分人样的自己,他满意地点点头。接着,他从偷来的背包里翻出一件还算干净的衬衫换上——那是他前天从一家洗衣店顺手牵羊得来的。
上午九点,谷宸出现在清越设计工作室所在的写字楼附近。他躲在对街的咖啡厅里,透过玻璃窗死死盯着大厦入口。
一小时后,他看见温阮从一辆白色的轿车上下来。她今天穿着一件米色风衣,长发松松挽起,整个人散发着知性优雅的气质。谷宸的眼中闪过一丝嫉妒——为什么江弈总能得到最好的?
他等到温阮走进大厦,才整理了一下衣领,深吸一口气,朝着大厦走去。
前台接待处,年轻的行政助理抬起头,礼貌地问道:“先生,请问您找谁?”
谷宸努力挤出一个自以为迷人的微笑:“我找温阮设计师。我是她朋友,约好今天见面的。”
助理疑惑地打量着他。虽然谷宸刻意收拾过,但他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和微微发抖的手还是暴露了他的状态不对。
“请问您有预约吗?”助理谨慎地问。
“没有,但是...”谷宸正要编造理由,突然看见温阮从里面的办公室走出来,正和同事说着什么。
“温阮!”他大声喊道,不顾前台的阻拦冲了过去。
温阮闻声转头,看见谷宸时明显愣了一下,随即皱起眉头:“你是...”
“我是谷宸。”他急切地说,同时警惕地看了看四周,“我们能私下谈谈吗?关于江弈和舒瑾的事。”
温阮的脸色立刻冷了下来:“对不起,我不认为我们有什么好谈的。”
“你一定会感兴趣的。”谷宸压低声音,脸上带着威胁的神色,“我知道很多江弈的隐私,还有舒瑾的那些事...如果你不希望这些事被曝光,最好跟我合作。”
温阮冷冷地看着他,眼神里没有一丝恐惧:“你在威胁我?”
“只是做个交易。”谷宸扯出一个扭曲的笑容,“给我十万块,我立刻消失。否则...”
“否则怎样?”温阮平静地问。
“否则我就把我知道的一切都卖给媒体。”谷宸的声音带着孤注一掷的疯狂,“江弈的前妻是怎么出轨的,他们离婚的内幕...这些八卦媒体一定会出大价钱。”
温阮轻轻摇头,眼神里带着怜悯:“谷先生,如果你了解江弈,就应该知道威胁对他没用。而且,”她顿了顿,“你现在的处境,恐怕比我们任何人都糟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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