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几日,东宫外的世界仿佛按下了加速键。
在德妃家族暗中运作和太医院副院判刘明河的“悉心诊治”下,二皇子南宫煜的“病情”果然如同南宫曜预料的那般,开始出现“转机”。先是脉象趋于平稳,而后在某个清晨“悠悠转醒”,虽然依旧虚弱,但已无性命之忧。
消息传出,德妃喜极而泣,在皇帝面前连连称颂皇恩浩荡、太医医术高明。皇帝也龙颜大悦,对刘明河及太医院多有赏赐。朝堂之上,原本因太子“闭门”而有些微妙的气氛,似乎又悄然偏向了“福大命大”的二皇子一方。
然而,就在二皇子“病愈”消息传开的同一天深夜,赵锋带来了决定性情报。
“殿下,张府管家与那南疆商行老板已完成交易!对方交付了一个密封的玉盒,里面疑似是‘龟息散’的解药以及……一份密信!刘明河也已拿到他应得的那份‘酬劳’,并约定明晚于老地方与南疆人再次会面,似乎是另有要事相商!”
鱼儿,终于全部入网了!
南宫曜眼中精光一闪,不再犹豫。
“传令下去,按计划行动!”
一张无形的大网,在夜幕的掩护下骤然收紧!
第一路,由赵锋亲自带队,直扑张尚书府邸。 以搜查违禁南疆物品为由,在东宫侍卫和部分暗中效忠皇帝的禁军配合下,强行闯入,当场从张尚书书房暗格中搜出了那个尚未焐热的玉盒。打开一看,里面正是几枚散发着奇异药香的解药丸,以及一封以密文写就、盖有南疆某部族印章的密信!密信内容经苏晓晓系统快速破译,赫然是商谈后续合作、以及要求德妃家族在朝中推动与南疆“互市”,以便其势力渗透的条款!
张尚书面对铁证,面如土色,瘫软在地。
第二路,则由南宫曜的心腹幕僚带领,直扑刘明河与南疆人约定的会面地点——那处不起眼的民宅。 当刘明河志得意满地前来收取后续报酬,并与南疆使者商讨如何利用二皇子“病愈”之机进一步攫取权力时,被早已埋伏好的高手当场擒获!人赃并获!
第三路,也是最重要的一路,由南宫曜亲自率领,手持皇帝密旨,连夜叩宫请见。
御书房内,灯火通明。
皇帝看着跪在下方、脸色苍白的德妃,以及被押解上来、面如死灰的兄长张尚书和刘明河,再看着南宫曜呈上的玉盒、密信、口供以及苏晓晓系统分析的、关于二皇子真实身体状况的报告,脸色从最初的震惊,到疑惑,最终化为滔天的怒意!
“德妃!张谦!刘明河!你们……你们好大的胆子!”皇帝猛地一拍龙案,震得整个御书房仿佛都颤了一颤,“勾结南疆!私用禁药!构陷储君!你们眼里还有没有朕这个皇帝!还有没有这星辉帝国的法度?!”
“陛下!臣妾冤枉啊!这些都是太子构陷!”德妃还在做最后的挣扎,哭得梨花带雨,“煜儿他刚刚死里逃生,怎会是假装?定是有人嫉妒……”
“构陷?”皇帝气得浑身发抖,将那份由系统分析、太医正亲自复核确认的“二皇子体内毒素受控、生命体征被药物压制”的报告狠狠摔在德妃面前,“太医院正已亲自查验过!煜儿体内确有‘龟息散’残留!他根本就是被你们用药弄成那副鬼样子!还有这密信!这南疆的解药!你们还要如何狡辩?!”
德妃看着那份报告和熟悉的玉盒,知道大势已去,整个人如同被抽空了力气,瘫软在地,再也说不出话来。
张尚书和刘明河更是磕头如捣蒜,连呼“陛下饶命”。
南宫曜适时开口,声音沉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父皇,儿臣此前闭门,并非思过,而是暗中查证。德妃与张谦勾结南疆,利用‘梦萦’香毒害忠良(李御史一事也已禀明),更不惜以二皇弟性命为筹码,制造假象,混淆视听,其目的便是结党营私,祸乱朝纲,甚至可能危及边境安定!其心可诛!”
皇帝闭了闭眼,脸上是难以掩饰的疲惫和痛心。他万万没想到,自己身边看似与世无争的妃子和儿子,竟然包藏如此祸心!
“德妃张氏,废去妃位,打入冷宫!张谦,革去所有官职,押入天牢,抄家问斩!刘明河,凌迟处死,诛三族!二皇子南宫煜……”皇帝顿了顿,看着这个被生母和外家利用的儿子,终究存了一丝父子之情,“圈禁宗人府,无诏不得出!”
雷霆之怒,顷刻间便将德妃一党彻底碾碎!
“至于南疆……”皇帝眼中寒光闪烁,“看来,是朕对他们太宽容了!曜儿,”
“儿臣在。”
“此事由你全权负责,肃清朝中与南疆有染的余孽!同时,加强边境戒备,朕倒要看看,这群跳梁小丑,还能翻起什么浪花!”
“儿臣领旨!”南宫曜沉声应道。
一场惊心动魄的朝堂风波,至此,以太子南宫曜的大获全胜而暂告段落。德妃一党土崩瓦解,二皇子被圈禁,南疆势力的渗透被沉重打击。
当南宫曜带着一身疲惫与肃杀之气回到东宫时,天边已露出了鱼肚白。
苏晓晓一直在听雪轩门口等候,见他归来,连忙迎了上去。看到他眉宇间的倦色,她心疼地递上一杯温热的参茶。
“殿下,一切……都结束了?”她轻声问。
南宫曜接过参茶,一饮而尽,温热的液体驱散了些许寒意。他看着眼前满眼担忧的少女,冰冷的心湖仿佛被注入了一股暖流。他伸手,轻轻将她揽入怀中。
苏晓晓身体微微一僵,随即放松下来,脸颊贴在他微凉的朝服上,能听到他沉稳有力的心跳。
“暂时,告一段落了。”南宫曜低沉的声音在她头顶响起,“辛苦你了。”
靠在他坚实的怀抱里,苏晓晓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安心。她知道,这场风波中,她的系统能力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但更重要的是,她和他一起,并肩作战,共同面对了这一切。
“不辛苦。”她在他怀里轻轻摇头,声音闷闷的,“只要殿下没事就好。”
晨光熹微中,两人静静相拥。历经阴谋与风雨,彼此的心靠得更近。前路或许仍有荆棘,但只要携手同行,便无所畏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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