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刚爬过杂役房的灰瓦,就把灵田区域的薄雾染成了淡金色 —— 雾里裹着灵草的清冽和泥土的湿润,吸一口都觉得沁凉。林衍背着一把旧松土机站在灵田入口的土坡上,木柄上还留着墨尘师父刻的 “尘” 字,锄刃虽有些旧,却被他前晚用磨石磨得发亮,刃口能映出晨光。他目光扫过下方的地块,心里渐渐有了数:西边几块地板结得泛着灰白,土缝里嵌着枯草,风一吹就簌簌掉渣;北边的地离灵泉远,田埂上的裂缝能塞进指尖;只有东边靠近灵泉支流的地块,透着鲜活的绿,狗尾草、蒲公英长得比别处高半头,连叶片上的晨露都更饱满,像坠着碎玉。
“林衍师兄,我们今天要选哪块地呀?” 赵小远提着一个竹篮跑上来,篮里装着小铲子、瓷碗和一小壶灵泉水,裤脚沾着晨露,鞋边还挂着草籽,“我昨天去种子库找苏长老,他说东边那片地是墨尘长老当年种清心草的试验田,土里还留着当年的腐叶肥,连虫都比别的地少!”
林衍心里一暖,指尖摩挲着松土机的木柄 —— 苏长老昨天确实跟他提过,这块地是师父的 “心血地”,当年师父为了改良土壤,每天都来翻土、埋腐叶,后来杂役房没人懂灵植,才慢慢荒了,却没丢了 “肥底子”。“我们先去东边看看,” 他领着两人往下走,晨露沾湿了鞋边,踩在田埂上软软的,“师父当年教我选灵田,有三个规矩:土肥、光足、水近 —— 缺一样,灵草都长不壮。”
张强扛着一把更大的松土机跟在后面,木柄缠着旧布,是他昨晚从工具房借的,还特意磨了锄刃:“我爹以前种庄稼,说土肥不肥,一捏就知道。你看西边的地,捏起来像石头,东边的地,一捏就散,还能闻到香味,肯定是好土。”
越靠近东边地块,草木香越浓 —— 那是腐叶在土里发酵的味道,混着灵泉的湿润,格外好闻。林衍蹲下身,用小铲子挖了一勺土:土色呈深褐,混着细碎的枫树叶腐渣,他捏碎土块,指腹能感觉到细腻的颗粒,松开手,土粒簌簌落在瓷碗里,没一点结块。“师父还说,好土要‘看、捏、闻’,” 他倒了一点灵泉水进碗,“再看渗水性 —— 灵泉水能慢慢渗进去,不积水,说明土的透气性好,灵草的根不会闷坏。”
灵泉水刚碰到土,就顺着土粒的缝隙往下渗,没一会儿就不见了,碗底的土还是松散的。赵小远凑过来,鼻尖几乎碰到碗沿:“哇!真的不积水!我家后山的地倒水会积成小坑,娘总说‘土太板,种啥都不长’,这块地比我家的好多了!” 他欢呼一声,转身就想去拔田埂上的狗尾草,却不小心踩滑了田埂,差点摔进地里,林衍眼疾手快拉住他,笑着说:“别急,先把脚下踩稳 —— 灵田的土软,摔进去会把地踩实,还得重新松,白费力气。”
赵小远吐了吐舌头,乖乖站在田埂上。林衍从怀里掏出青铜图鉴,翻开 “土壤检测” 那一页,把图鉴贴近泥土 —— 淡绿色的字迹立刻浮现:“腐殖质含量 12%,灵气浓度 8 点,土壤湿度适中,含微量灵泉矿物质,适宜培育清心草、凝露草幼苗,无重金属污染。” 他把图鉴递给赵小远:“你看,图鉴也说这块地好 —— 灵气浓度 8 点,师父说过,5 点以上就是‘灵草乐土’,我们的圆粒清心草,肯定能在这里长好。”
“太好了!” 赵小远把图鉴抱在怀里,像捧着宝贝,“那我们现在就开始整理吧!我负责拔草,保证一根草根都不留!”
“我来翻土!” 张强走到地块的东头,双手握住松土机的木柄,弯腰把锄刃斜插进土里 —— 锄刃没入土中半尺,他手腕发力往下压,再往后一拉,带着腐叶的土块 “哗啦” 翻起来,土块里还藏着几只深褐色的跳虫,他特意把土块放在掌心拍碎:“土块太大,种子埋进去会闷坏,得拍得像细沙才好。” 每翻一行,他都用脚把翻起的土匀开,不让边角留硬块,额头上的汗刚冒出来,就被风吹干,留下一层细盐。
林衍也没闲着,从竹篮里拿出苏长老给的碎腐叶 —— 是灵植阁专门堆肥的枫树叶和松针,比普通腐叶更肥,他抓一把撒在翻好的土里,用手轻轻匀开:“苏长老说,这腐叶里含灵泉的灵气,撒在土里,能让幼苗长得更快,还能防虫。师父当年种清心草,也总在土里埋这种腐叶。”
赵小远蹲在翻好的土边,手里拿着小锄头,小心地挖起草根 —— 他专挑蒲公英的根,因为蒲公英的根粗,抢养分最厉害,挖的时候还会小声说:“蒲公英姐姐,对不住啦,等灵草长好,再让你回来长好不好?” 挖了一会儿,他的手指被草根勒出红印,却没喊累,只是偶尔揉一揉手指,继续挖。
日头升到头顶时,三人终于歇了歇。赵小远掏出羊皮水囊,先递给林衍:“师兄你喝第一口,你撒腐叶最仔细,腰都弯酸了。” 又递给张强:“强哥你喝第二口,你翻土最累,汗都把衣服打湿了。” 自己只留了小半囊。张强喝着水,从怀里掏出两个麦饼 —— 是他早上从灶房带的,还带着灶火的焦香,他掰成三块,最大的一块递给林衍:“垫垫肚子,下午还要挖水渠,饿着没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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