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衍跟在后面,用手指摸了摸土面 —— 土湿到半指深,刚好能让种子吸到水,又不会积水。他掏出青铜图鉴,贴近土面,淡绿色的字迹立刻浮现:“土壤湿度 65%,种子吸水正常,松针保潮效果良好,适宜发芽,无虫害风险。”
“太好了!” 赵小远拍着手,蹲在田埂上,把下巴搁在膝盖上,眼睛眨都不眨地盯着土面,连睫毛上沾的土粒都没注意,“什么时候能发芽呀?我想明天就看到小苗冒头!”
“哪有那么快,” 苏长老笑着摇头,指了指天上的太阳,“这种圆粒清心草,要三天才会冒芽尖,凝露草还要慢一天。这几天中午太阳烈,幼苗刚冒头怕晒,得搭个小棚子遮阴。”
“我们来搭!” 张强立刻说,“我去后山砍些细树枝,要那种直溜的,好固定;赵小远找些干草,越软越好,别刮着小苗;林衍师兄你负责搭架子,我们肯定半个时辰就搭好!”
说干就干。张强去后山砍了十几根细树枝,都是手腕粗的杨树枝,直溜又有韧性;赵小远从杂役房的柴房里抱来晒干的茅草,软乎乎的;三人在地块周围,把树枝斜插进土里半尺深,再用脚把根部的土踩实,防止被风吹倒,然后把茅草分成小束,均匀铺在树枝架上,迎风的一侧还多铺了两层。搭好的遮阴棚不高,刚好到膝盖,阳光透过茅草的缝隙,落在土面上,变成细碎的光斑,像撒了层金粉,既不晒又透光。
赵小远蹲在棚子边,用手摸了摸土面:“不烫了!温温的,像晒过的被子,小苗肯定喜欢!”
傍晚时分,三人又来检查 —— 土面还是温湿的,遮阴棚没被风吹倒,只是迎风侧的茅草被吹掉了几根,张强连忙补上。林衍蹲在棚子下,盯着土面看了半天,突然指着一块土:“你们看!这里有个小鼓包!”
张强和赵小远连忙凑过来,果然看到土面鼓着个指甲盖大的小包,上面的薄土微微动了动,像有东西在里面顶 —— 是芽尖!赵小远猛地捂住嘴,怕自己喊出声吓着芽尖,小声问:“林衍师兄,它是不是在跟我们打招呼呀?它是不是想出来看看?”
林衍的指尖有点发颤,怀里的锄柄碎片突然发热,像师父的手掌轻轻按在他肩上。他轻轻拨开表面的薄土,看到土下隐约的淡绿,眼眶突然有点热:“是呀,它想出来了。” 恍惚觉得师父就蹲在旁边,笑着说 “衍儿你看,种子听话吧,只要用心护着,它就会给你回应”,他连忙把土盖回去,怕风把芽尖吹着。
苏长老也来了,手里还拿着个小竹筛,看到那个小鼓包,笑着说:“这是‘破壳鼓’,明天早上就能看到嫩黄的芽尖了!今晚别浇水,让芽攒点劲儿顶土 —— 墨尘当年总在傍晚来看‘鼓包’,搬个小凳子坐在田埂上,能看半个时辰,说‘看着它们鼓起来,就像看到希望冒头,心里踏实’。”
三人坐在田埂上,看着遮阴棚下的地块 —— 刚又发现了两个小鼓包,赵小远小声数着 “一、二、三”,张强手里还攥着没用完的细树枝,说 “明天再来加固棚子,顺便看看芽尖”,林衍摸了摸怀里的锄柄碎片,碎片上的 “尘” 字被夕阳照得发亮。晚风带着松针的清香吹过来,灵泉支流的水声 “叮咚”,像在唱着软乎乎的歌。
“林衍师兄,” 赵小远靠在林衍身边,小声说,“等小苗长出来,我们每天都来看看好不好?我想第一个看到它们长叶子,第一个给它们浇灵泉水。”
“好,” 林衍点头,看着远处的晚霞 —— 晚霞把天空染成了淡粉,映在灵田的土面上,暖暖的,“我们每天来浇水、检查,等它们长到半尺高,就移栽到灵田其他地方,让杂役房的师兄们都看看,师父留下的种子,长得有多好。”
张强拍了拍林衍的肩膀,语气格外认真:“放心!有我们在,肯定能把小苗护好!明天我天不亮就来,给你们带刚烙的麦饼,还热乎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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