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雾里飘着淡淡的灵气，让灵植阁检测场的十块测灵晶都跟着轻轻晃，水晶表面泛着会动的白光，像裹了层软乎乎的霜。阳光穿过雾时，滤出点淡绿，落在弟子们的衣角上，沾着灵气的光点，风一吹就跟着飘，连呼吸都觉得经脉里的气流在轻颤。
林衍站在检测场边缘，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怀里的青铜图鉴 —— 图鉴外壳带着体温，屏幕偶尔闪一下淡绿的光，像是在悄悄安抚他的紧张。他深吸一口气，试着调动体内的灵气：从丹田到指尖，温流顺畅地淌过，比昨天滋养清心草时更稳，可心里还是像揣了只乱撞的小兽。灵植试炼要求灵气浓度达 “初阶中品”（对应测灵晶绿光第三阶），要是没达标，之前补种、防蝗、练缠绕术的努力就白费了，清心草的成熟也没了意义。
“师兄，你别捏着拳头呀！” 赵小远抱着生长表跑过来，表的最后一页写着 “灵田守护记?第一卷”，是他前几天偷偷标上的。最上面画着个大大的笑脸，旁边歪歪扭扭写着 “林衍师兄必过”，纸背都被画得起毛，“你之前灵气涨了 20%，苏长老还说你和清心草‘通了心’，肯定能过！这是我画的通关符，灵得很！”
林衍接过生长表，指尖碰过起毛的纸角，能想象出赵小远趴在田埂上，一笔笔描笑脸的样子。他忍不住松开拳头，笑了笑：“好，借你吉言。你一会儿就站在树荫下，别乱跑，我很快就好。”
“我才不乱跑！” 赵小远把生长表抱在怀里，像揣着宝贝，“我要记你过检测的样子，以后写进‘灵田守护记’里，还要画测灵晶亮绿光的图！”
张强扛着个木架子走过来，架子上的陶盆裹着灵泉泡过的软布 —— 昨天就跟杂役房说好，今天检测完顺路把陶盆带回去，省得再跑一趟。“这是明天试炼要用的灵土陶盆，我刚才检查过，灵土没洒，软布也没松，” 他把木架子放在树荫下，拍了拍林衍的肩，手掌带着刚扛架子的温度，“你滋养幼苗时灵气多稳，检测时就那样调，别慌。我眼睛尖，一看到光往上爬就喊你，保证不耽误！”
“都到齐了吗？” 苏长老的声音从检测场中央传来，手里拿着泛黄的名册，身边跟着两个灵植阁弟子。“按之前排的顺序来，测灵晶亮到绿光第三阶就是达标，能参加试炼；没达标的也别灰心，下次还有机会 —— 咱们灵植阁的规矩，不逼弟子硬撑，灵气顺了才准。”
弟子们排着队上前检测：有的弟子灵气稳，测灵晶从白光一阶涨到绿光三阶，只用了半炷香，周围传来阵阵欢呼；有的弟子急着加力，灵气忽强忽弱，水晶光卡在绿光二阶，急得额头冒汗，最后垂着头站在旁边，眼圈红红的。林衍看着，刚松开的拳头又悄悄攥紧，指尖的汗都浸湿了生长表的边角，青铜图鉴在怀里闪了下，像是在提醒他 “别慌”。
“下一个，林衍。” 苏长老念到他的名字时，语气软了些，“放松点，测灵晶的吸力是老祖宗传的秘法，会帮你顺灵气，别硬憋 —— 这是灵植阁传了几代的规矩，灵气顺了才准，不逼弟子伤经脉。”
林衍深吸一口气，走到测灵晶前。水晶凉得像冰，指尖刚贴上去，就感觉到一股软乎乎的吸力，像小爪子轻轻勾着他的灵气，不催不逼。他闭上眼睛，脑海里闪过灵田的画面：清心草的叶片泛着灵光，“籽王” 的灵纹轻轻晃，接着丹田就涌来一股暖流，和幼苗的灵光同频。他顺着这股暖流，让灵气像溪流似的，慢慢从指尖注入水晶。
一开始，测灵晶只亮了白光一阶（初阶下品）。林衍的心瞬间沉了，经脉都跟着发紧，刚想加力，就听到苏长老的声音：“慢着，别硬推，让灵气自己走。” 他赶紧松了劲，指尖的汗蹭在水晶上，凉得让他清醒。
没过多久，白光慢慢变成黄光二阶（初阶下品上）；又过了一会儿，黄光转绿，爬到二阶（初阶中品下）。林衍能感觉到周围的目光都聚在他身上，赵小远的呼吸都变得急促，像在替他使劲。他咬了咬牙，心里默念 “再稳点，清心草还在帮我呢”，丹田的暖流突然又涌了些，顺着经脉淌进测灵晶。
“亮了！绿光三阶！” 张强的声音先响起来，带着抑制不住的激动，“我就说你行！刚刚到二阶时，我手都抬起来想喊你了！”
林衍睁开眼，就见测灵晶的绿光稳稳停在第三阶，比之前达标的弟子亮些，映得他的指尖都泛着绿。苏长老走过来，笑着点头：“不错，灵气浓度‘初阶中品上’，比要求的还高 —— 看来你和清心草是真的通了心，它在帮你稳灵气呢。”
“过了！师兄过了！” 赵小远跑过来，激动得蹦起来，怀里的生长表差点飞出去。他手忙脚乱抱住，纸角折了都不在意，反而把表举到林衍面前，字都念不利索：“你看！通关符灵啦！我要把这个写进守护记里，画测灵晶亮绿光的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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