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儿程二那档子事,我那在食堂掌勺的侄儿听说了,特地寻了条狼狗来看门。
狗就拴在外头,您看留不留?
徐慧真抿嘴一笑:成,养着吧。”
走到院门口,徐慧真瞧见威风凛凛的大狗,讶然道:嚯,这品相可不寻常,多少银钱我出!
蔡全无连连摆手:侄儿说这畜生原是肉铺的货,他托人情白讨来的。
银钱是万万不能收的。”
徐慧真利落地解开狗绳往后院引:赶明儿我给它搭个像样的窝!
刚安置好酒坛,徐和生腋下夹着画卷踱进酒馆。”蔡全无?在这儿打短工呢?
徐老师说笑了,粮站没活计,挣几个酒钱。”
这徐慧真虽是寡妇,却 ** 馆张罗得红红火火。
范金有、徐和生、强子都对她存着心思,偏她最中意文质彬彬的徐和生。
原想着好事将近,谁知那日徐和生撞见蔡全无在后院,竟道:我不愿见慧珍后院有别的男子。”老实巴交的蔡全无当即交出钥匙离去。
待徐慧真追问,他只说:您问徐老师便知。”
徐慧真当场退了亲事,将钥匙塞回蔡全无掌心:你比他紧要。”——连个老实人都容不下,如何容得下她这迎来送往的买卖人?
此刻徐和生正要往后院闯,蔡全无横身拦住:徐老师寻老板娘?
我的事轮不着你管!
规矩如此,我也只有搬酒时能进。”蔡全无指着刚搬空的酒坛。
徐和生冷笑:好个窝脖儿!且看慧珍亲自请我进去罢。”说罢拂袖而去。
待酒搬完,蔡全无落了锁。
徐和生急了眼:你这是作甚?
酒馆尚未开张,这门原就该锁着。”蔡全无揣起钥匙蹬车便走,留徐和生干瞪眼。
后院里,徐慧真望着撒欢圈地盘的狼狗,心头涌起久违的暖意——这是贺永强从未给过的踏实。
......
南锣鼓巷这边,何雨柱正窝在炕上翻新买的连环画,易中海推门而入。
柱子,近日怎不去瞧老太太?夜里总往外蹿?
壹大爷,前门小酒馆热闹着呢!何雨柱笑着合上书,花两角钱能听遍四九城的新鲜事,比院里扯闲篇强。
老太太有您二位照应,有事言语声就成。”
易中海颔首:你爹走得没担当,我得盯着你别学坏。”
壹大爷,您把心搁肚子里,我能学坏?您当我是许大茂那路货色?
这话总算教易中海悬着的心落回肚里。
近来他明显觉着傻柱同自己生分了,今日特来探口风。
见何雨柱这般反应,显是不知何大清出走那档子事。
易中海闲话两句便走了。
待人走远,何雨柱摩挲着下巴思忖:是时候在外头置办宅子了!
他忽地想起正阳门下丝绸店后院的房产——三间正房带两厢,比小酒馆敞亮,虽非临街铺面,胜在清静。
只要揪出那个潜伏的特务,再借机闹大,凭这份功劳活动活动,拿下院子不是没可能。
拿定主意后,何雨柱开始留意丝绸店后院住着的陈建平。
这人看着蔫头耷脑,总佝偻着腰进出,偶去小酒馆也只缩在角落。
倒常与惹人嫌的程二搭话,话里话外挑唆程二对街坊生怨。
得知何雨柱是轧钢厂大厨,陈建平总有意无意套近乎。
何雨柱心明如镜:这年景特务专挑万人大厂下手,若把掌勺的策反了,作起乱来可了不得。
程二不过是个幌子,自己才是他们要啃的硬骨头。
上万工人的厂子若出乱子...陈建平蹲在屋里盘算,上头必重赏,届时讨两房年轻媳妇...他哪知何雨柱也正盘算拿他当垫脚石。
抓个特务立了功,往后院里厂里谁想找茬都得先掂量三分。
腊月二十九清晨,何家兄妹忙着贴春联。
易中海在廊下看得眼热:这要是我家孩儿多好。
这年景的年货可金贵。
前几日何雨柱带雨水逛合作社,见柜台堆满糕点干果,可寻常人家顶多称二两解馋。
鱼肉更是稀罕物,多数人过年能啃口玉米面馍馍拌野菜就算不错。
何雨柱可是有倚仗的人!天刚泛白,他就 ** 子雨水的衣兜塞满花生瓜子和水果糖,空间里的鸡鸭鱼肉早已备得齐整。
出门前,他特意绕到后院同聋老太太道别:奶奶,今儿我带雨水去表叔家过年啦!老太太以为他仍为父亲的事置气,笑呵呵道:明儿回来,奶奶给你包个大红包!
骑着自行车穿行在胡同里,满眼都是抽陀螺、跳皮筋的孩童。
此起彼伏的 ** 声裹着硫磺味扑面而来——这才是他记忆里最地道的年味儿。
要知道后世春节才放七日假,这年月可是要过了正月才算过完年哩!
蔡全无瞧见何雨柱拎着大包小包跨进门槛,急得直搓手:柱子你这是干啥?家里年货早备妥了!叔,咱俩谁跟谁啊。”何雨柱抖开布袋,烤鸭、鲤鱼、猪肘子哗啦啦往外倒,今儿让您见识见识专业厨子的手艺!望着满桌荤腥,蔡全无倒吸凉气:这也太铺张了!表叔,过年就该吃好的,讨个彩头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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