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慧真闻言浑身发冷。
她与陈雪茹既是竞争对手又是多年好友,自己运的都是日用品,就算滞销也能拉回来。
可陈雪茹这次破釜沉舟,不仅押上全部资产,还借了巨额外债。
这要是血本无归......她声音都变了调:怎么会这样?
我让他们八点前必须找到人,我们要当面问清楚!
看着六神无主的陈雪茹,徐慧真强压着不安:先别自乱阵脚......
我能不急吗?陈雪茹把桌子拍得震天响,我那车厢里全是生鲜,在站台最多撑七天。
原本计划落地就交割,现在连装车的人都失踪了。
真要超过期限,我只能去跳黑龙江了!
这话绝非危言耸听。
十月的秋老虎来势汹汹,密闭的车厢热得像蒸笼,多耽搁一小时都是致命的损失。
四人苦等到晚上八点半,电话始终沉默如铁。
再打过去!
听筒里只有单调的忙音。
弗拉基米尔和伊莲娜显然在躲——当初信誓旦旦保证万无一失,如今连签约方都人间蒸发了!
陈雪茹一脚踹翻椅子:立刻订机票......现在就飞莫斯科!
我们得先回北京转机!
事关挚友全部身家,徐慧真不敢怠慢。
这时蔡全无提议:要不问问柱子?他在那边也有门路,看能不能吃下这批货?
多条路总没坏处。
何雨柱的货走的都是特殊渠道,成本极低。
再说有那座神奇商城的加持,八十年代的紧俏货在后世简直便宜得像白捡。
对,先找柱子商量!
何雨柱正在小酒馆浅酌,电话那头传来询问声。
他摩挲着酒杯沉吟:表叔,这事儿我也得再确认。
这批工业品虽说走不同渠道,可眼下局势动荡,实在不敢打包票。
真要接手的话,合同外的货肯定要打折。”
陈雪茹转述完,紧绷的神经稍松。
范金有搓着手嘀咕:好歹有个退路。
咱们得尽快飞过去看看,实在不行降价也得认!
陈雪茹在房间里把衣物狠狠塞进行李箱。
雪茹,都是老交情了,要不......范金有话未说完就被打断。
等?等得起吗!她急得直跺脚,你以为外商会在意卢布?品质才是硬道理!跟你说不通!我必须马上出发,你先安排货物入库。
实在不行就亏本转给柱子的客户!
望着妻子雷厉风行的背影,范金有额头渗出冷汗。
这单生意是他极力促成的,要是黄了,以后在家怕是连发言权都没有。
得给自己留条后路!
陈雪茹刚出门找徐慧真,范金有就偷偷拨通儿子电话:晓军,仔细听好!旅游公司法人是你,你妈要变卖公司必须拦住!
范晓军一个激灵:爸,出什么事了?
** 子那边失联了!你妈把家底全押在这趟专列上,还给弗拉基米尔投了五百万。
要是赔了,就剩旅游公司这棵救命稻草了!
家里有难不该共渡难关吗?
糊涂!范金有压低嗓门,两百万借款还能周转,可她连酒楼都抵押了。
要是血本无归,咱们就得喝西北风!
想到要过苦日子,范晓军喉咙发紧:那妈非要卖公司......
傻儿子!赶紧出差!人不在北京,她还能变戏法?
明白了!公司离了我运转不了。
只要避而不见......
就是这个理!不是和你妈作对,可她不止你一个儿子。
真到山穷水尽,靠旅游公司还能东山再起。
你哥从没出力,凭什么分家产?绸缎庄和酒楼可都有他份儿!
懂了爸!妈一提卖公司,我立刻躲出去。”
陈雪茹回到宾馆时,范金有正对着墙壁发呆。
她拎起行李就要走,楼下徐慧真和蔡全无已经等候多时。
我家全无早说那张老板不靠谱。”徐慧真无奈叹息。
陈雪茹按着发胀的太阳穴,两百万预付款沉甸甸地坠在心头。
范金有逮着机会朝蔡全无发作: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早干什么去了!
前台突然高声喊道:陈女士!伊莲娜从莫斯科来电话!
陈雪茹一把抓起话筒:情况怎么样?
听着听着,她突然笑出了声:哎哟我的小祖宗!你再晚来一会儿,飞机都要起飞啦!
挂断电话,她喜上眉梢:卡列斯基找到了,就是对方要加价,张老板正在谈呢。”
她得意地晃着脑袋:还是咱们有先见之明,提前签了合同。
按现在的行情,这个价钱他们确实赚不到。”
徐慧真却蹙起眉头:别高兴太早,钱没到账都不算数。”
走,喝酒压压惊!
范金有长出一口气,正要回屋通知儿子,却被叫住:行李我拿回去。
你联系的仓库赶紧退了。”
现在就退?
废什么话!立刻退!
蔡全无提着行李上楼时,听见陈雪茹搂着徐慧真笑道:真是峰回路转啊!老天爷还是眷顾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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