沪西商贸大厦一楼的“晴花坊”,清晨七点就浸在暖光里。落地玻璃窗擦得一尘不染,阳光斜斜淌进来,在原木色地板上投下细碎的光斑,照亮了货架上层层叠叠的鲜花。玫瑰的馥郁、洋桔梗的清甜、尤加利的冷香缠在一起,混着清晨的微凉,驱散了商场早间的清冷。
苏晴穿着米白色棉麻围裙,围裙上绣着小小的雏菊图案,指尖捏着一把银色剪刀,正小心翼翼地修剪刚到的香槟玫瑰。她拇指和食指轻捻花茎,将底部多余的叶片一一剪掉,动作轻柔得像在呵护易碎的珍宝,连呼吸都放得极缓,生怕吹落花瓣上晶莹的露珠。手腕上的疤痕在晨光中淡了几分,却依旧能看出当年的痕迹,只是此刻被鲜花映衬着,少了几分凌厉,多了几分柔和。
“晴姐,早啊!”店员小敏抱着一摞浅色系包装纸走进来,脚步轻快,马尾辫在身后甩动,脸上带着元气满满的笑容,“昨天给‘盛景地产’送的开业花篮,王总特意打电话来夸,说咱们的花新鲜、配色好看,还把他朋友公司的花艺订单也推过来了!”
苏晴抬起头,眼底漾着柔和的笑意,眼角弯成好看的弧度:“那就好,你把新订单整理一下,按他们要求的时间配送——记得给香槟玫瑰喷点水,保持新鲜度。”她拿起旁边的喷壶,对着一束白玫瑰轻轻按压,细密的水珠落在花瓣上,折射出五彩的光。
正说着,门口传来熟悉的脚步声,不疾不徐,带着沉稳的韵律。林凡尘穿着浅灰色休闲西装,内搭白色衬衫,领口松开两颗扣子,少了几分商场上的凌厉,多了几分随性。他手里提着一个米白色保温桶,缓步走了进来,身影被晨光拉得有些长。
“刚路过巷口的早餐店,给你带了豆浆和油条。”他的声音温和,目光扫过店里的陈设——原木色货架上整齐摆放着包好的花束,墙上挂着几幅简约的水彩风景画,角落的藤编筐里堆着各色丝带和包装纸,靠窗的位置摆着一张小圆桌和两把藤椅,桌上还放着一盆多肉植物,“生意不错?”
苏晴放下剪刀,接过保温桶,指尖触到温热的桶壁,暖意顺着指尖蔓延到心底。她打开桶盖,浓郁的豆浆香气混着油条的麦香扑面而来,瞬间填满了小小的花店:“你怎么知道我没吃早餐?”
“猜的。”林凡尘笑了笑,目光落在她眼下淡淡的青色,“看你昨晚朋友圈发的花艺图,应该忙到很晚,早上估计没来得及做早餐。”他走到窗边的小桌旁坐下,随手拿起桌上的一本花艺杂志翻了翻,“今天没什么急事,在这儿坐会儿,不打扰你吧?”
“不打扰,正好帮我看着店。”苏晴拿起一根油条咬了一口,外酥里嫩,还是熟悉的味道。她想起什么,抬头道:“对了,林虎昨天打电话说,今天要带他妈妈过来看看。阿姨上次在苏杭旅游时说喜欢粉色康乃馨,我特意留了最好的一束,花头又大又饱满。”
话音刚落,就听到林虎爽朗的笑声从门口传来,隔着玻璃都能感受到他的活力:“苏晴,我们来啦!”
林虎穿着黑色夹克,里面搭着白色T恤,脚步迈得又大又快,身边跟着一位头发花白、精神矍铄的老太太,正是他的母亲。老太太穿着藏蓝色碎花衬衫,手里挎着一个深蓝色布包,布包上绣着一朵小小的玉兰花,眼神好奇地打量着花店,嘴角一直挂着笑容,眼角的皱纹都舒展开来:“这就是晴丫头开的花店啊?真好看,比我在苏杭看到的那些还雅致!”
“阿姨,您快坐。”苏晴连忙放下手里的豆浆,搬来一把藤椅放在窗边,又转身倒了一杯温水,递到老太太手里,“外面有点凉,您先喝口水暖暖身子。”说完,她快步走到柜台后,小心翼翼地拿出一束包装好的粉色康乃馨——花瓣层层叠叠,边缘带着淡淡的红晕,用浅粉色丝带系着,还点缀着几片尤加利叶。
“这是给您的,阿姨。”苏晴将花束递过去,“祝您身体健康,天天开心,像这康乃馨一样,永远舒心自在。”
老太太接过花束,放在鼻尖轻轻嗅了嗅,笑容更加灿烂,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真好看,真香!晴丫头手真巧,人也贴心。”她转头拍了拍林虎的胳膊,力道不轻不重,带着几分嗔怪:“你以后多来帮衬帮衬晴丫头,别总想着约着兄弟们出去玩,一点都不懂事。”
林虎挠了挠头,嘿嘿笑道:“妈,我天天来呢!今天我还特意给你带了你爱吃的酱鸭,刚从老字号买的,热乎着呢,等下给兄弟们送去,顺便在这儿蹭顿饭。”他说着,从随身的包里掏出一个油纸包,打开来,浓郁的酱香味瞬间弥漫开来。
正说着,门口又传来两道脚步声。林峰穿着深蓝色工装外套,手里提着一个透明的水果袋,里面装着红彤彤的草莓,颗颗饱满,还带着新鲜的水珠:“刚从批发市场回来,给你带了点草莓,尝了尝,挺甜的,没酸味儿。”
陈启然则穿着浅灰色衬衫,手里拿着一张折叠的设计图,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之前说给你设计个花架,你看看喜欢不?我按窗边的尺寸画的,简约款,不占地方,还能摆下不少盆栽。要是没问题,我让工人下周开始做,用的是环保木,没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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