炭火盆的火苗渐渐弱了下去,只剩下暗红的余烬,偶尔爆出几点火星,将五兄弟的影子拉得又细又长。龙纹的光芒早已褪去,只在皮肤下留下隐隐的灼热感,像是蛰伏的火种,等待着燎原的时刻。
废弃仓库里,长桌被一盏马灯照得透亮,林落宇手绘的路线图铺满了整张桌面,泛黄的牛皮纸上,黑色线条纵横交错,标注着青蛇帮走私货车的必经之路——沪西码头外的黄泥岔路。这条路是青蛇帮的老巢通往外港的捷径,前不着村后不着店,两边是一人多高的荒草坡,坡上长满了歪脖子的槐树,枝桠横斜,正是设伏的绝佳地点。
林凡尘指尖点在地图上那个急弯的位置,指腹摩挲着粗糙的纸面,眼神锐利如鹰:“疤脸招供,青爷会在后天凌晨三点动手,三辆东风货车,车厢蒙着黑布,车身上印着‘青蛇建材’的字样。这个弯道是货车的必经之处,转弯时车速必须降到二十码以下,我们就在这里动手。”
陈启然俯身凑近地图,指尖划过弯道上方那条不起眼的羊肠小道,道旁的草比人还高,正好用来藏身:“这里地势高,视野开阔,货车一进弯道就会被坡上的人看得清清楚楚。我们可以在这里布置人手,提前准备好削尖的木棍和缠了铁丝的网,等货车减速,先往下扔木棍扎破轮胎,再撒网拦住车头,让他们插翅难飞。”
“我带一队兄弟守在弯道上方!”林峰沉声开口,左臂的银龙纹似乎还残留着共鸣时的温热,他伸手比了个投掷的动作,“五个人,一人扛一捆木棍,藏在槐树后面。等货车进弯,听我口令,一起往下扔!先打乱他们的阵脚!”
林虎早就按捺不住,攥着的拳头“砰”地一声砸在桌上,震得马灯的光晕晃了晃:“我带八个人守在弯道下方!备上钢管和渔网,只要货车一停,我们就从草里冲出来,前后夹击!敢反抗的,直接打趴下!”
“硬拼可以,但要注意分寸。”林凡尘抬眼看向林虎,语气严肃,目光扫过众人,“我们的目的是截下走私货,不是伤人。只要他们乖乖束手就擒,就留他们一条活路。记住,我们是守规矩的,是护着沪西百姓的,不是青蛇帮那样的恶霸,不能脏了自己的手。”
林虎挠了挠头,咧嘴一笑,露出两排白牙:“知道了大哥!我有分寸!只要他们不掏家伙,我就不动真格的!”
林落宇推了推眼镜,镜片反射着马灯的光,他从帆布包里掏出一叠文件,分门别类地摆好:“这是我联系的三家媒体的联系方式,都是敢说真话的,不会被青蛇帮收买。等我们截下货车,控制住人,我再通知他们过来,把青蛇帮走私的证据拍下来曝光。另外,这是拟好的匿名举报信,我已经打印了十份,到时候分别发给市纪委、公安局和督查组,让他们来不及反应,也没法互相包庇。”
“媒体那边要注意保密,”陈启然补充道,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巧的对讲机,“青蛇帮和赵局勾结多年,难保媒体里没有他们的眼线。我们要等货车截住、人控制住之后,再让媒体过来,避免节外生枝。另外,我准备了五部对讲机,行动时每人一部,统一频道,方便联络。”
林凡尘点点头,目光转向窗外沉沉的夜色,远处的狗吠声隐约传来,更衬得这夜安静得可怕:“苏晴那边,也要安排好。她熟悉青蛇帮的行事风格,知道他们的增援路线。让她留在仓库里,负责守着疤脸,同时用对讲机和我们联络,一旦有突发情况,立刻通知我们。”
他顿了顿,挺直脊背,目光扫过面前的四个兄弟,声音沉稳有力,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现在,我分配具体任务。”
“林峰,你带五个人,今晚就去弯道上方的土坡埋伏。带上帐篷和干粮,隐蔽在槐树丛里,不要生火,不要出声,避免暴露行踪。记住,你们是先手,是整个计划的关键。”
“林虎,你带八个人,守在弯道下方的荒草里。备好钢管和渔网,渔网要提前固定在两边的槐树上,只要货车一停,就拉网拦住车头。尽量活捉,不要闹出人命,给警方留活口。”
“林落宇,你留在仓库。负责联络媒体和发送举报信,同时看好疤脸,把他绑在仓库的柱子上,嘴巴堵上,防止他逃跑或者通风报信。另外,备好急救箱,万一兄弟们受伤,也好及时处理。”
“陈启然,你跟我一起,守在离弯道一公里外的路口。那里是青蛇帮可能增援的唯一通道,我们带三个人,备好路障,负责拦截可能的增援,确保万无一失。”
四人齐声应道,声音铿锵有力,震得马灯的火苗跳了跳:“是,大哥!”
林凡尘看着兄弟们坚定的眼神,心里涌起一股暖流。他想起龙纹共鸣时那种血脉相连的悸动,那种彼此心意相通的默契,在心里想着:有这群兄弟在,就算前路布满荆棘,就算青蛇帮和赵局联手反扑,我们也能闯过去。青蛇帮的末日,就要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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