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五龙会，绝不是第二个青蛇帮！”
这句话，像一颗炸雷，在人群里炸开。
林凡尘握紧拳头，目光扫过面前的每一张脸，语气斩钉截铁，带着不容置疑的决心：“我林凡尘，在这里立下三条规矩，从今往后，五龙会上下，违者必究！”
“第一，不欺老弱！凡是沪西的老人、孩子、穷苦百姓，五龙会绝不收取一分钱保护费，还要护他们周全！谁敢动他们一根手指头，就是和我林凡尘作对！”
人群里响起一阵低低的抽气声，有人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睛。在这沪西地界，哪个帮派不是把商户们当成肥肉？哪个老大不是想着法子搜刮民脂民膏？不欺老弱，还要护着他们？这简直是闻所未闻！
“第二，不碰毒赌！”林凡尘的声音更沉了，带着一股狠劲，“这赌场，从今往后改成正规的娱乐城，不准设赌桌，不准放高利贷！至于毒品——那是祸害人的东西！谁要是敢沾，老子打断他的腿，再把他扔去喂狗！”
掌声轰然炸响，比刚才更烈。几个被青蛇帮高利贷逼得卖了房子的商户，激动得浑身发抖，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对着林凡尘连连磕头，嘴里喊着“恩人”，眼泪混着鼻涕淌了满脸。
“第三，不滥杀无辜！”林凡尘的目光扫过身后的兄弟们，又落回人群，“五龙会的刀，是用来斩奸除恶的，不是用来欺压良善的！但凡有兄弟恃强凌弱、鱼肉百姓，格杀勿论！”
话音落下，全场寂静了一瞬，随即爆发出震耳欲聋的欢呼声。欢呼声浪一层高过一层，掀翻了整个沪西码头的宁静。
“好！林老大英明！”
“跟着五龙会，我们放心！”
“沪西有救了！”
林凡尘抬手压了压，欢呼声渐渐平息。他看向林落宇，递了个眼神。
林落宇立刻会意，转身从身后两个小弟手里接过一个沉甸甸的樟木箱。箱子被打开的瞬间，银光刺眼——里面是码得整整齐齐的银元，还有一沓沓崭新的钞票，都是青蛇帮从商户们手里搜刮的血汗钱。
“各位！”林落宇的声音清亮，回荡在码头上空，“这是青蛇帮抢去的钱，我们一分不少，全都还给大家！请大家按顺序过来认领，报上姓名和被抢的数目，核对无误，当场领走！”
商户们顿时沸腾了！人群像潮水一样涌过来，却又自觉地排起了长队。有人挤到箱子前，颤巍巍地报出自己的名字，领回被抢走的银元，手指抚过冰凉的银元，眼泪掉在上面，发出清脆的声响。卖馄饨的阿婆领回了被刀疤强踹翻摊子时抢走的十块银元，捧着银元，老泪纵横：“好啊……好啊……终于有说理的地方了……”
就在这时，林虎扛着一面崭新的龙旗，大步流星地走了过来。旗杆是用坚实的檀木做的，足足有一人多高，旗面是用猩红的绸缎缝制的，上面绣着五条腾云驾雾的龙，龙纹的颜色和五兄弟的纹身一一对应，龙睛处用金线绣成，在晨光里熠熠生辉，像是真的有光芒在流转。
“大哥！立旗！”
林虎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那是激动的，也是敬畏的。这面旗，是五龙会的魂，是沪西的天！
林凡尘接过龙旗，走到码头最高的那个土坡上。土坡上长满了野草，被昨夜的雨水打湿，沾着晶莹的露珠。
林峰和林虎立刻上前，一人扶住旗杆的一端，卯足了力气，用力往土里插。坚硬的泥土被撑开，发出咯吱的声响，旗杆一点点往下沉，稳稳地扎进土里。陈启然则从怀里掏出一把锋利的匕首，毫不犹豫地划破指尖，鲜红的血珠渗出来，他将血滴在旗杆底部——这是江湖的规矩，以血为誓，护一方安宁。
苏晴举起相机，镜头对准土坡上那道挺拔的身影，对准那面冉冉升起的龙旗，手指微微颤抖着，按下了快门。
“咔嚓——”
这一刻，被永远定格。
“咚——咚——咚——”
远处传来浑厚的钟声，是老街的钟鼓楼在报时。钟声悠扬，回荡在沪西的上空，像是在为这片土地，奏响新的序章。
龙旗终于稳稳地立在了土坡上，被风一吹，猎猎作响。五条龙在旗面上翻腾，龙须飘动，龙爪抓着祥云，像是要挣脱束缚，飞向天际。
人群爆发出山呼海啸般的欢呼，有人从家里抱出了鞭炮，噼里啪啦的响声里，夹杂着孩子们的笑声、女人们的议论声、男人们的叫好声，汇成一片热闹的海洋。
林凡尘站在土坡上，迎着晨光，迎着风，看着脚下欢呼的人群，看着身边并肩而立的兄弟们，看着那面迎风招展的龙旗，心里百感交集。
沪西，终于姓林了。
陈启然走到他身边，递过来一瓶开封的白酒。酒是寻常的高粱酒，却带着一股烈劲。林凡尘接过，拧开瓶盖，依次递给身边的兄弟。五个人的手臂紧紧地靠在一起，瓶颈碰撞在一起，发出清脆的响声，像是在叩响未来的大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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