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那一天,不只是五龙会成立的日子,更是五龙镖局传承重启的时刻。
难怪五人第一次在密室触发龙纹时,会有红光冲天;难怪《镖师心法》的残页,只有他们能看懂;难怪老者临终前,会反复叮嘱“龙纹之力,护民为先”——原来,他们的身世,竟藏着这样一段沉埋了数十年的悲壮过往。
“那伏击镖局的人,到底是谁?”陈启然攥紧了拳头,指节泛白,声音里带着压抑不住的怒火,后腰的龙纹像是感应到他的情绪,烫得愈发厉害。
莫老板摇了摇头,眸色沉了下去:“老朽不知。只知道,那伙人出手狠辣,而且对镖局的路线了如指掌。林总镖头临终前,再三嘱咐老朽——龙纹之力,取之于民,用之于民,切不可沦为争权夺利的工具。他还说,九龙玉璧合璧之日,就是叛徒现身之时。”
他说着,从木盒里取出另一本用蓝布包裹的册子,递给陈启然。册子的纸页泛黄发脆,封皮上写着四个遒劲的毛笔字:镖师心法全卷。
“之前给你的,只是残页。”莫老板道,“这全卷里,记载着龙纹共鸣的至高法门,还有镖局当年的人脉图谱。心法大成之日,你们兄弟五人的龙纹,才能真正发挥出威力——五龙同心,其利断金。”
陈启然接过册子,指尖触到粗糙的纸页,只觉一股沉甸甸的责任,顺着指尖淌进了心底,压得他喘不过气。他低头看着后腰的龙纹,仿佛能感受到血脉里流淌的,是五龙镖局百年的传承。
就在这时,药铺外的巷子里,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
那脚步声极轻,却带着一股说不出的阴冷,一步一步,朝着药铺的方向靠近,踩在湿漉漉的青石板上,发出黏腻的声响。
莫老板脸色骤变,迅速将红漆木盒塞回柜台下的暗格,又用一摞草药盖住,压低声音急道:“是龙兴社的人!他们一直在盯着这家药铺!你从后门走,沿着巷尾的排水沟,能直接绕到沪西码头!记住,此事不可轻易透露给旁人,尤其是龙兴社的人——他们和当年的伏击者,脱不了干系!”
陈启然心头一凛,来不及多说,将《镖师心法》全卷揣进怀里,按住后腰的龙纹,转身就从后门窜了出去。
后门外面是一条狭窄的夹道,雨水汇成细流,顺着排水沟往下淌。陈启然猫着腰,踩着湿滑的石板,飞快地朝着巷尾跑去。雨丝打在脸上,冰凉刺骨,可他后腰的龙纹,却烫得像是一团火,烧着他的皮肉,也烧着他心底的热血。
他刚消失在雨幕里,药铺的木门就被人“吱呀”一声推开了。
一个穿着黑色短褂的汉子走了进来,脸上一道刀疤从眼角划到下巴,目光阴鸷地扫过空荡荡的铺面,落在莫老板身上:“老板,抓几副治外伤的药。”
莫老板垂下眼帘,掩去眸中的精光,慢悠悠地转过身,手里已经拿起了一杆小秤:“客官要哪种外伤药?金疮药,还是活血散?”
细雨依旧淅淅沥沥地下着,巷子里的脚步声渐渐远去。
陈启然一口气跑回沪西码头的废弃仓库,推开门时,浑身的泥水顺着裤脚往下淌,在地上晕开一片湿痕。
仓库里,油灯的火苗被穿堂风撩得忽明忽暗,林凡尘、林峰、林落宇、林虎正围坐在木桌旁,桌上摆着半壶冷酒和几碟小菜。看到他这副狼狈模样,四人齐齐站起身,眼中满是焦灼。
“小启,你可算回来了!”林虎大步上前,一把扶住他摇晃的身子,“苏晴说看到龙兴社的人盯梢百草堂,我们都快急疯了!”
林凡尘伸手按住陈启然的肩膀,指尖触到他湿透的衣料,沉声道:“莫老板那边,可有收获?”
陈启然喘着粗气,反手扣上仓库的门,又搬过一个沉重的木箱抵住。他顾不上擦脸上的雨水,从怀里掏出那本蓝布包裹的《镖师心法》全卷,还有那本泛黄的《魔都百年镖局志》,重重拍在木桌上。
然后,他猛地掀起后腰的粗布短褂,露出那枚还泛着淡红的龙纹印记,声音带着压抑不住的颤抖,一字一句道:“哥几个,我们身上的龙纹,不是护身符——是五龙镖局的传承印记!我们,是林啸天总镖头选定的传人!”
仓库里瞬间陷入死寂,只有油灯芯燃烧的噼啪声,还有窗外连绵的雨声。
林虎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后腰,眉头紧锁:“你说啥?镖局传人?当年老者给我们纹这龙纹的时候,只说是保命的家伙……”
林峰的眼神锐利如刀,落在桌上的两本册子上:“到底怎么回事?莫老板跟你说了什么?”
陈启然深吸一口气,将在百草堂听到的一切,原原本本地说了出来——五龙镖局的覆灭,林啸天总镖头的逃亡,龙纹墨的秘密,还有他们五人都是孤儿、被总镖头选中传承镖局的真相。
每一个字,都像是一颗惊雷,在仓库里炸开。
林落宇拿起那本《镖师心法》全卷,指尖拂过封皮上遒劲的字迹,声音发涩:“难怪……难怪我们修炼残页心法时,龙纹会发烫。难怪第一次共鸣时,会有红光冲天……原来,我们的血脉里,早就刻着镖局的使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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