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几个黑影瞬间从芦苇荡里窜了出来,动作快得像一阵风,脚下的泥泞溅起,却没发出半点多余的声响。仓库的铁门是老式的挂锁,一个骨干掏出特制的钢钎,轻轻一撬,“咔哒”一声,锁就开了。
守在门口的两个龙兴社小弟正缩着脖子抽烟,烟雾缭绕中,他们的脸显得有些模糊。其中一个刚想抬手揉眼睛,就被人从身后捂住了嘴,一记手刀精准地砍在后颈上,他连哼都没哼一声,就软倒在地。另一个小弟察觉到不对,刚要喊出声,就被林峰扼住了喉咙,手腕一翻,短棍顶在了他的太阳穴上。
“不想死就闭嘴。”林峰的声音压得极低,带着刺骨的寒意。
那小弟瞬间僵住,眼睛瞪得像铜铃,不敢动弹分毫。
林峰松开手,示意两个骨干将人拖到芦苇荡里绑好,然后带着其他人,悄无声息地冲进了仓库。
仓库里,昏黄的灯泡吊在房梁上,光线昏暗。几个龙兴社的小弟正围在一张油腻的矮桌旁赌钱,桌上散落着几张皱巴巴的钞票和几枚铜板,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烟味、酒味和汗味,呛得人嗓子发痒。角落里,十几个木箱被厚厚的帆布盖着,帆布下隐约露出的纹路,和之前被查封的仓库里的古物纹饰如出一辙。
“妈的,这把老子又输了!”一个络腮胡小弟叼着烟,把手里的牌狠狠拍在桌上,骂骂咧咧地说道,“等雷哥翻身了,老子非得捞回来不可!”
“就你这手气,捞个屁!”旁边一个瘦猴似的小弟撇撇嘴,往嘴里塞了一颗花生米,“还是想想怎么保住这仓库里的货吧,这可是雷哥最后的家底了……”
他的话还没说完,林峰就已经到了他的身后。短棍挥出,精准地落在他的后颈上,瘦猴小弟哼都没哼一声,直接栽倒在桌上,撞翻了半碟花生米。
络腮胡小弟猛地站起身,抄起墙角的钢管就想反抗,却被林峰侧身躲过,短棍顺势横扫,狠狠砸在他的膝盖上。“咔嚓”一声脆响,伴随着一声凄厉的惨叫,络腮胡小弟单膝跪地,疼得浑身发抖。
其他几个小弟吓得魂飞魄散,转身就想往仓库后门跑,却被五龙会的人堵了个正着。短棍挥舞,带着破风的声响,精准地落在他们的关节处,惨叫声此起彼伏,却又被死死压制在喉咙里,连一声完整的呼救都发不出来。
不到半分钟,仓库里的小弟就被全部制服,一个个被反绑着双手,嘴里塞着布条,扔在墙角,只能发出“呜呜”的闷响。
林峰走到那些盖着帆布的木箱前,伸手掀开帆布的一角。月光透过蒙着灰尘的窗户照进来,照亮了木箱上清晰的云纹饕餮纹,和之前被文物局查封的古物一模一样。他的眼神更冷了,眼底闪过一丝怒意,从怀里掏出一个火折子,吹亮。
跳跃的火光映在他的脸上,明明灭灭。
“大哥说了,雷哥不仁,就别怪我们不义。”林峰的声音低沉,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这些赃物,留着也是祸害百姓,烧了!”
他将火折子扔到地上早已准备好的煤油上,“呼”的一声,火苗瞬间窜了起来,舔舐着木箱的底部,发出“噼啪”的声响。火光越来越旺,映红了林峰的脸,也映红了仓库里的每一个角落。那些木箱被烧得滋滋作响,空气中弥漫着木头燃烧的焦糊味,还有一丝若有若无的铜锈味。
“撤!”林峰一声令下,众人迅速撤退。
临走前,一个骨干掏出木炭,在仓库的墙上,一笔一划地画了一个醒目的龙纹标记。那标记在火光的映照下,像一只怒目圆睁的龙,透着凛然的正气。
车子疾驰在夜色中,身后的仓库火光冲天,映红了半边天,连海水都被染成了血红色。
林峰坐在副驾驶座上,扯掉脸上的黑布,看着后视镜里越来越小的火光,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笑。
雷哥,你在沪西的井里下毒,害百姓受苦。
我就在浦东,烧了你最后的念想。
这笔账,才刚刚开始算。
而此时,雷哥正躲在城郊的破庙里,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后背的衣服已经被冷汗浸透。他摸了摸怀里的油纸包残骸,心里的快意还没散去,就听到远处传来一阵尖锐的消防车鸣笛声。那声音越来越近,最后,停在了浦东的方向。
雷哥的脸色瞬间惨白,血色尽褪。他踉跄着冲出破庙,朝着浦东火光冲天的方向望去,眼睛瞪得像铜铃,浑身的血液仿佛都在这一刻凝固了。
那是……那是他的仓库!
他的最后一笔家底!
雷哥双腿一软,“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喉咙里发出一声绝望的嘶吼,像一头濒死的野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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