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号发出,大明船队炮手立刻装填弹药,严阵以待。达·伽马见对方态度强硬,船坚炮利(他看到了明军火炮的规模),心下亦有些忌惮,但骑士的傲慢和对财富的渴望压倒了一切。他下令旗舰升起血旗,其余四舰同时转向,企图利用其帆装灵活的优势,抢占上风,用侧舷炮火攻击明军。
“想抢T头?做梦!”吴祯冷哼一声,早已看穿对方意图。他并未像传统海战那样试图与对方拼抢风位,而是做出了一个让达·伽马瞠目结舌的指令:“‘定远’、‘镇远’、‘靖远’号,蒸汽明轮,全速启动!呈一字纵列,迎头撞上去!集中火力,先打沉旗舰!”
命令一下,三艘“镇海级”战舰的烟囱猛然喷出浓黑的煤烟,隐藏在水线下的巨大明轮开始疯狂划水,庞大的船体竟爆发出远超帆船的速度,无视风向,如同三把利剑,径直插向葡萄牙舰队的中心!
“上帝!那是什么怪物?!”葡萄牙水手惊恐地看到喷着黑烟、逆风高速冲来的明军战舰,阵脚大乱。达·伽马慌忙下令开炮,但慌乱中的射击准头大失,炮弹大多落入水中,激起道道水柱。
而明军战舰则在高速冲锋中,保持着惊人的稳定。进入有效射程后,吴祯一声令下:“目标,敌旗舰!链弹霰弹混合,齐射!”
“轰!轰!轰!”“镇海级”战舰侧舷的重炮发出了怒吼!灼热的链弹呼啸着扑向葡萄牙旗舰的桅杆和帆索,瞬间将其主桅打断,船速骤降;密集的霰弹则如雨点般横扫甲板,打得葡萄牙水手哭爹喊娘。
首轮齐射,便重创敌舰!另外两艘明舰也分别咬住一艘敌舰,猛烈开火。明军火炮的射速和精度,远超葡萄牙人的老旧滑膛炮。海面上炮声隆隆,硝烟弥漫。不到半个时辰,葡萄牙舰队一沉两伤,剩余两舰见势不妙,挂起白旗投降。达·伽马本人也在重伤后被俘。
这场短暂而激烈的海战,以明军的完胜告终。吴祯谨记李景隆“不宜滥杀”的嘱咐,在接受投降后,救治伤员,并将俘虏和缴获的西洋海图、航海日志等物品妥善保管。此战,不仅检验了新式战舰和战术的威力,更获得了第一批关于西方殖民者在印度洋活动的一手情报,意义非凡。
消息随快船传回南京,朝野再次震动!建文帝朱标闻讯大喜,对李景隆的远见卓识更是赞赏有加。然而,李景隆接到战报,欣喜之余,眉头却锁得更紧。他知道,与西方殖民者的正面碰撞已经开始,未来的海洋,必将更加波澜云诡。而朝中那些原本就反对“耗资远航”的保守势力,此刻恐怕正在酝酿新的风波。
西洋的惊涛,已然初现。南京城内的暗流,恐怕也将随之汹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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