选拔赛上“一鸣惊人”的后遗症,就是林筱筱走在校园里,开始收获各种好奇、探究,甚至带点崇拜的目光。连去小卖部买零食,老板娘都会多塞给她一根棒棒糖,笑眯眯地说:“闺女,好好学,给咱学校争光啊!”
这种感觉……还不赖。林筱筱捏着那根额外赠送的棒棒糖,嘴角忍不住上扬。原来,靠自己的努力赢得认可,是这么有成就感的一件事。
然而,没等她把这股得意劲儿消化完,竞赛小组的集训通知就下来了——为期三天的封闭式合宿训练,地点在市郊的青少年素质拓展中心。
“合宿?!三天?!”周芸听到消息,比林筱筱还激动,抓着她的肩膀猛摇,“天赐良机啊姐妹!朝夕相处!同吃同住(虽然不是同一间房)!这可是感情升温的绝佳温床!你给我争气点,争取三天之内把学神拿下!”
林筱筱被她晃得头晕,心里却也像揣了只小兔子,怦怦乱跳。三天……和陆星辰在同一个地方,从早到晚……
她赶紧晃晃脑袋,把那些粉红色的幻想甩出去:“什么拿下不拿下的,我们是去集训!是去为校争光!”
话虽如此,出发前一天晚上,她还是对着衣柜犯了难,最后塞进行李箱的,除了必备的衣物和洗漱用品,就是那本被她翻得起了毛边的竞赛笔记,以及……一盒她觉得味道还不错的、独立包装的小饼干。
拓展中心环境不错,绿树环绕,只是设施略显陈旧。竞赛小组一共选拔出八个人,五男三女,被安排在了同一栋楼的相邻房间。林筱筱和另外两个不熟悉的女生一间,陆星辰和周子豪,还有另外两个男生一间。
放下行李,简单的开营仪式后,高强度的集训立刻就开始了。负责带队的李老师显然是个“狼人”,安排的课程和习题量堪比修罗场,连陆星辰和周子豪这种级别的学霸,都时常眉头紧锁。
林筱筱更是感觉自己的脑子像个高速运转的陀螺,一刻也不敢停歇。但让她感到温暖的是,在这种紧张的氛围里,陆星辰对她的“特别关照”似乎变得更加自然了。
课间休息时,他会走到她旁边,看似随意地指出她刚才解题过程中的一个思维盲点;分组讨论时,他会不动声色地把她分到和自己一组;甚至在食堂吃饭,他也会在她端着餐盘寻找座位时,用眼神示意一下自己旁边空着的位置。
没有过多的言语,却处处透着默契和维护。
沈薇薇将这一切看在眼里,心里像打翻了醋坛子,酸涩难当。她几次想凑到陆星辰身边讨论问题,都被他不着痕迹地避开,或者被周子豪插科打诨地打断。
“星辰,这道题我觉得……”沈薇薇又一次拿着习题册凑过去。
“哎哟喂,这题我会我会!”周子豪立刻像颗炮弹一样插到两人中间,抢过习题册,唾沫横飞地讲起来,讲得漏洞百出,把沈薇薇气得脸色发青,却又不好发作。
林筱筱在旁边看着,差点没憋住笑。周子豪这个助攻,虽然方式粗糙了点,但效果拔群!
第二天下午,是一场模拟团队赛。要求三人一组,在限定时间内合作完成一套超高难度的试卷。李老师特意打乱了顺序,将林筱筱、陆星辰和一个叫孙浩的男生分在了一组。孙浩是个典型的“理论派”,基础扎实,但思维不够灵活。
比赛开始,题目难度极大,孙浩很快就陷入了困境,急得满头大汗。林筱筱也被一道组合数学题卡住,眉头紧锁。
陆星辰作为主力,承担了最复杂的部分,但他并没有埋头单干。在快速推进自己进度的同时,他会时不时关注两个队友的状态。
看到林筱筱卡壳,他会用笔轻轻点一下她草稿纸上某个被忽略的条件;看到孙浩钻牛角尖,他会言简意赅地提示一句:“换个思路,考虑极端情况。”
在他的统筹和点拨下,小组的进度虽然不算最快,但却非常稳健。林筱筱尤其受益,很多她苦思不得其解的问题,被他一点,立刻豁然开朗。那种思维碰撞、彼此支撑的感觉,让她心里充盈着一种难以言喻的踏实和喜悦。
最后一道题是关于图论的证明,非常繁琐。时间所剩无几,孙浩已经几乎放弃。林筱筱和陆星辰并肩作战,一个负责构造核心步骤,一个负责完善细节和计算,配合得天衣无缝。
在最后三十秒,陆星辰写下了证明的最后一个符号,林筱筱几乎同时完成了最后的验算。两人同时停下笔,下意识地抬起头,看向对方。
额头上都带着细密的汗珠,眼神里都带着高度集中后的疲惫,但更多的,是一种共同完成挑战后的兴奋和默契。
他们的目光在空中交汇,仿佛有无形的电流噼啪作响。周围嘈杂的声音似乎都远去了,只剩下彼此有些急促的呼吸声。
陆星辰看着她亮得惊人的眼睛,因为激动而微微泛红的脸颊,喉结轻轻滚动了一下。他什么也没说,只是几不可查地,对她弯了一下唇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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