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想?”陆星辰低头问林筱筱。
林筱筱看着手机里那份详尽的初步构想,能看出楚然小组确实做了很多准备,方向也很前沿。“机会很好,楚然学姐也很有诚意。”她老实说,“但是……”
“但是什么?”
“但是感觉……不太一样。”林筱筱组织着语言,“跟楚然学姐她们组队,我们可能就是‘厉害的队员’,但跟周子豪姜楠一起,我们是‘星辰大海’。”
陆星辰眼底闪过一丝笑意:“还有呢?”
“而且,”林筱筱皱皱鼻子,“我这点水平,在楚然学姐那么强的队伍里,估计也就是打打下手,做点边角料。但在我们自己队里,我能真正参与核心,你也会让我尝试更重要的事情。”这是她基于对陆星辰的了解和对楚然团队风格的观察得出的直觉。
陆星辰点点头:“分析得不错。楚然的团队更倾向于精英式分工,效率高,但个人发挥空间可能受限。而且,”他顿了顿,“合作难免有主导权的问题。他们的项目构想已经初步成型,我们加入,更多是执行和优化,很难从零开始贯彻我们自己的想法。”
“那……我们拒绝?”林筱筱问,心里其实已经有了倾向。
“不急。”陆星辰牵起她的手,“先回去,开个团队会议。”
当天晚上,“星辰大海”四人组在学校咖啡馆角落的卡座集合。林筱筱把楚然的邀请和大赛情况说了一下。
周子豪第一个跳起来:“啥?楚然学姐邀请你们?还要带上我和姜楠吗?”
姜楠一巴掌拍在他后背:“做梦呢你!人家看得上的是陆神和筱筱!我们俩是赠品吗?”
周子豪揉着后背龇牙咧嘴:“赠品怎么了?赠品也是有用的!……不过,楚然学姐的队啊,听起来好厉害的样子,拿奖肯定更容易吧?陆哥,筱筱,你们要去吗?那我们队是不是就散了?”他说到最后,语气有点低落。
林筱筱连忙说:“我们没答应呢,这不是在跟大家商量嘛。”
陆星辰将大赛章程投影到平板电脑上,言简意赅:“参赛,是肯定的。问题是,以什么形式参赛。”他分析了独立组队和加入楚然团队的利弊,几乎和林筱筱下午想的差不多,但更具体,还加了一条:“楚然团队有研究生参与指导,资源多,但约束也可能多。独立组队更自由,可以完全做我们感兴趣且有把握的方向,但需要自己解决所有问题,压力更大。”
姜楠听完,一拍桌子:“这还用想?当然是自己干啊!靠别人算什么本事!我们‘星辰大海’上次新生竞赛不也拿奖了?这次再来呗!周子豪,你是不是怂了?”
“谁怂了!”周子豪梗着脖子,“我就是……就是觉得机会难得嘛。不过姜楠说得对,自己干出来的才爽!陆哥,筱筱,你们要是想自己干,我周子豪绝对不掉链子!不就是熬夜写代码吗?我拼了!”
林筱筱看着周子豪明明有点忐忑却强撑着豪气的样子,还有姜楠一脸“不服就干”的斗志,忍不住笑了。这就是她的队友啊,可能不是最强的,但一定是最齐心、最能互相兜底的。
陆星辰目光扫过三人,最后落在林筱筱脸上:“所以,决定是?”
林筱筱挺直腰板,眼神坚定:“我觉得,我们应该独立参赛。用我们自己的方式,做我们想做的项目。”
“同意!”姜楠立刻举手。
“附议!”周子豪也赶紧跟上。
陆星辰嘴角微扬,点了点头:“好。那就这么定了。回复楚然学姐,感谢邀请,但我们决定独立组队参赛。”
决定做出,气氛一下子轻松起来。周子豪开始畅想大奖奖金怎么花,姜楠则开始规划训练(监督)周子豪写代码的时间表。
林筱筱悄悄给楚然发了婉拒的微信,措辞礼貌而坚定。
楚然的回复很快,只有简短的一句:【好的,祝你们取得好成绩。赛场上见。】语气平静,听不出情绪。
放下手机,林筱筱感觉心里一片明朗。拒绝了看似更便捷的“快车道”,选择了更崎岖但属于自己的路,这种感觉,意外地踏实和充满力量。
她看向身旁的陆星辰,他正被周子豪缠着问某个技术问题,神情略显无奈却依旧耐心。窗外的灯光落在他侧脸上,勾勒出清晰的轮廓。
似乎是察觉到她的目光,陆星辰转过头,对上她的视线,用口型无声地问:不后悔?
林筱筱用力摇头,回以一个大大的笑容。
怎么会后悔呢?最好的团队,最好的伙伴,还有最好的他,都在这里了。前路或许挑战重重,但那又怎样?他们可是要一起奔赴星辰大海的人。而第一个小小的浪花,就是即将到来的“灵犀杯”。只是,林筱筱还不知道,他们这个“独立参赛”的决定,在某些人眼里,成了不知天高地厚的狂妄,也为后续的竞争,埋下了一颗充满火药味的种子。平静的湖面下,竞争的暗流,正在加速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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