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即,她的视线转向江砚辞,看着他布满红血丝的眼睛,下巴上新冒出的青色胡茬,以及只穿着睡衣的狼狈模样,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语气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指责般的“关切”:
“你说你也是,那么大惊小怪干什么?小孩子嘛,肠胃弱,偶尔发烧呕吐不是很正常吗?哪个孩子不生病?看把你急的,一晚上没睡吧?我就说不用太担心,你看,这不就好好的?”
她的话语轻飘飘的,将儿子一夜的痛苦挣扎,将他独自承受的焦灼与守护,轻描淡写地归结为“大惊小怪”和“正常现象”。
江砚辞缓缓地、极其缓慢地抬起头,看向她。
他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没有愤怒,没有指责,甚至没有一丝一毫的波动。那双深邃的眼眸,如同两口被冰雪彻底封死的枯井,幽深,冰冷,映不出丝毫光亮,也倒映不出她的身影。
他就那样静静地看着她,看着她在晨曦微光中,那张写满了对另一个男人牵挂的、疲惫而精致的脸。
温舒然被他这死寂般的眼神看得有些发毛,心底那点因为沈嘉言终于安全到家后才赶来的心虚,混合着宿醉的不适,让她感到一阵烦躁。她避开他的目光,有些不自然地拢了拢头发,小声嘟囔道:“行了,既然没事了,你也休息一下吧。我……我头还有点疼,先去弄点喝的。”
说完,她几乎是有些仓促地转身,离开了病房,仿佛多待一秒,都会被那无声的冰冷所冻结。
病房里,重新恢复了寂静。
只有点滴瓶里,药液滴落的微弱声响。
江砚辞低下头,看着儿子沉睡中恬静却依旧苍白的小脸,看着他被自己紧紧握在掌心的小手。
然后,他极其轻微地、扯动了一下唇角。
那不是一个笑容。
那是一个冰冷的、充满了无尽荒诞与自嘲的弧度。
原来,至亲骨肉的病痛,在她眼中,不过是“正常”的,“大惊小怪”的。
而他这一夜焚心般的守护,在她看来,或许,也只是多余的固执。
他轻轻松开儿子的手,为他掖好被角,动作轻柔得仿佛在对待稀世珍宝。
做完这一切,他重新抬起头,望向窗外那逐渐亮起来的天空。
眼神,依旧是一片死寂的、万年不化的寒冰。
有些界限,一旦越过,便再也无法回头。
有些人,一旦看清,便与陌路无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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