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裁办公室那场公开的、冰冷的驱逐,像一道无法愈合的伤口,横亘在温舒然与江砚辞之间,也将这个家最后一点表面的平静彻底撕碎。温舒然在极度的难堪和愤怒之后,陷入了一种更深的、带着自暴自弃意味的沉默。她更加频繁地留在工作室,甚至开始有意无意地回避回家,似乎想用这种方式来对抗江砚辞施加给她的冰冷界限。而江砚辞,则彻底搬回了公司附近的顶层公寓,除了定期探望和陪伴儿子念泽,他几乎不再踏足那个曾经被称为“家”的地方。
生活仿佛进入了两条永不相交的平行线,在压抑和冷漠中向前滑行。
然而,命运的转折总是猝不及防。
这一天,江砚辞身处邻市。砚珩集团正在这里进行一项至关重要的跨国合作协议签署,涉及金额庞大,对未来几年的海外市场布局有着决定性影响。签约仪式设在一家五星级酒店的豪华会议厅内,现场气氛庄重而热烈。
江砚辞穿着剪裁完美的深色西装,站在铺着墨绿色丝绒的长桌前,姿态从容,气度沉稳。他刚刚与对方总裁交换了签署完毕的文件,双方握手,周围闪光灯亮成一片,记录下这历史性的一刻。记者的话筒纷纷递上前,想要捕捉这位商业巨子的即时感想。
就在他准备简短回应几句时,放在西装内袋里的私人手机,如同警报般剧烈震动起来。
这个号码,只有极少数亲近的人知道,若非紧急情况,绝不会在他明确告知今日有重要行程时打扰。
江砚辞眉头几不可察地一蹙,对着记者和合作方微微颔首示意,转身走到稍远处的窗边,接通了电话。
“喂?”他的声音还带着一丝尚未完全褪去的、属于成功商人的从容。
然而,电话那头传来的声音,却像一道惊雷,瞬间将他所有的从容击得粉碎!
是负责照顾母亲孟清漪的管家老周,声音是前所未有的惊慌和恐惧,带着哭腔,语无伦次:
“先……先生!不好了!老夫人……老夫人她……她突然晕倒了!脸色发紫,喘不上气!我们叫了救护车,现在在去市中心医院的路上!医生……医生初步判断是急性心梗,非常危险,说……说需要立刻进行手术,要家属马上赶到签字!先生,您快回来啊!”
急性心梗!
立刻手术!
家属签字!
每一个词,都像一把重锤,狠狠砸在江砚辞的太阳穴上,让他眼前猛地一黑,耳边嗡嗡作响。他几乎能想象到母亲此刻在救护车上危在旦夕的痛苦模样,能感受到管家那头的绝望和慌乱。
母亲……
那个从小教导他、疼爱他、在他婚姻触礁时给予他清醒点拨的母亲……
一股冰冷的恐惧,如同毒蛇般瞬间缠绕住他的心脏,让他呼吸都变得困难。他握着手机的手指因为过度用力而骨节泛白,手背上青筋暴起。
“我……我知道了!”他的声音无法控制地带上了一丝颤抖,那是面临至亲可能离去时,人类最本能的恐惧和脆弱,“告诉医生,不惜一切代价抢救!我马上赶回来!最快……最快也要三个小时!”
他猛地挂断电话,甚至来不及跟合作方和下属做任何详细的解释,只对紧随其后的秦舟快速而低沉地交代了一句:“我妈病危,心脏手术,我必须立刻赶回本市!这里后续交给你处理!”
秦舟脸色骤变,立刻意识到事态严重性,毫不犹豫地点头:“江总放心,我来处理!车和飞机已经安排好了!”
江砚辞不再多言,他甚至顾不上脱下身上那件象征着成功与荣耀的西装,在众人惊愕不解的目光中,如同一个失控的子弹,大步流星地冲出会议厅,奔向酒店门口早已发动、随时待命的专车。
“去机场!用最快速度!”他拉开车门坐进去,声音嘶哑地命令司机,每一个字都像是从齿缝里挤出来。
车子如同离弦之箭,在城市的街道上疯狂穿梭,无视了所有的红绿灯和限速标志。江砚辞靠在椅背上,紧闭着双眼,母亲慈祥的面容和可能面临的危险在他脑中交替闪现,巨大的恐慌和无力感几乎要将他吞噬。
三个小时……手术不能等!签字不能等!
他现在唯一能指望的,只有……
他猛地睁开眼,眼中布满了猩红的血丝,那里面是前所未有的焦急,以及一种近乎绝望的、孤注一掷的期盼。他再次掏出手机,手指因为紧张和恐惧而微微颤抖,几乎要握不住那冰冷的机器。
他找到了那个他许久未曾主动拨打、甚至设置了免打扰的号码——温舒然。
此时此刻,他不再是那个冷硬如铁、界限分明的砚珩集团总裁,他只是一个害怕失去母亲、孤立无援的儿子,一个在绝境中向法律上最亲密的人发出求救信号的男人。
电话拨通,每一声等待音都像是一个世纪的煎熬。
终于,电话被接起了。
“喂?”温舒然的声音传来,背景有些嘈杂,似乎在外面。
江砚辞根本无暇顾及她在哪里,在做什么。他用尽全身力气,压抑着声音里的颤抖和崩溃,语气是前所未有的焦急、脆弱,甚至带着一丝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卑微的乞求:
“舒然!舒然!”他急促地叫着她的名字,仿佛那是唯一的浮木,“妈……妈心脏病突发,很危险,正在市中心医院抢救,需要立刻手术签字!我正在往回赶,但最快也要三个小时后才能到!”
他几乎是吼出了最关键的话,带着泣音:
“求你!算我求你!马上赶去医院!立刻!马上!帮我签字!妈不能等!求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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