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须交代的事情?”凌天沉声开口,他缓缓站起身,将依旧沉睡的小芽小心地挡在身后,“前辈之前说,时间不多,‘祂’的苏醒已被加速,‘不止一个眼睛在看’……究竟是什么意思?‘祂’是谁?还有多少‘眼睛’?”
沧溟残影的身体波动了一下,变得更加透明。他看向凌天的眼神充满了复杂:“年轻人,你身上的力量很奇特,混沌未明,却又带着一丝……令老朽熟悉的净世之意。你能来到此地,或许是机缘,也可能是……更大的变数。”
他顿了顿,似乎在组织语言,又像是在抵抗某种无形的侵蚀,声音愈发急促虚弱:“‘祂’……是沉睡在龙骸深渊最底层、归墟裂隙边缘的古老存在……其名不可言,其形不可视。万载前,正是‘祂’的第一次躁动,引发了席卷诸海的‘寂灭之潮’……吾族倾尽所有,联合上古先贤,方才勉强将其重新封印入沉眠……”
寂灭之潮!这个名称让凌天心头剧震,他想起了白璃的族裔,白灵族的悲剧!
“如今,封印历经万载,早已松动。‘渊瞳’便是‘祂’逸散的力量与深渊怨念结合诞生的爪牙。而最近异常的‘潮汐信标’(他换了个说法指代归墟潮信),以及这位小姑娘身上提前苏醒的‘潮汐灵韵’……”沧溟看向小芽,眼中满是痛惜,“就像黑暗中的灯塔,不仅吸引了‘渊瞳’,更可能……正在通过冥冥中的联系,不断刺激、加速‘祂’感知的复苏!老朽之前感知到的‘眼睛’,不止是外面那只‘渊瞳’……在更深、更黑暗的深渊里,还有更多‘祂’的感知在投向这边……投向所有可能助‘祂’彻底脱困的‘关键’!”
“关键?是指定海楔?还是小芽?”凌天追问,心中不祥的预感越来越浓。
“都是,也都不是。”沧溟残影摇头,“完整的‘海神遗泽’,是重新加固封印、乃至净化‘祂’的唯一希望。定海楔是基石,纯净的汐族至高血脉是引子……但还缺少最重要的‘枢核’与‘律令’……”他的身影开始剧烈闪烁,话语断断续续,“‘枢核’……被叛徒带走了……去了‘沸血之渊’……‘律令’……藏在‘龙骨回廊’的最深处……”
他的声音越来越微弱,身形几乎要消散在空气中。
“前辈!沸血之渊和龙骨回廊在哪里?我们该如何去?拿到‘枢核’和‘律令’后又该怎么做?”凌天急切地上前一步。
沧溟残影用尽最后的力量,抬起近乎透明的手指,指向祭坛顶端那枚深蓝色宝石:“这枚‘潮汐之心’碎片……会为真正的‘持楔者’与‘灵韵之子’……指引前往‘龙骨回廊’的方向……但‘沸血之渊’……危险……叛徒与‘祂’的疯狂追随者盘踞……必须……小心……”
他的目光最后一次扫过众人,尤其在鬼梭和独眼疤面脸上停留,带着无尽的恳求与遗憾:“孩子们……海神的遗泽……这片海域最后的希望……托付给你们了……阻止‘祂’……否则……万灵……俱寂……”
话音未落,沧溟残影如同被风吹散的青烟,彻底消失在空气中,只留下那枚祭坛上的“潮汐之心”碎片,散发出更加柔和而坚定的光芒。
殿堂内一片死寂,只有众人粗重的呼吸声。
信息量太大,太过震撼!万载秘辛,古老魔神,海神遗泽,叛徒,还有那两个听名字就让人不寒而栗的险地——沸血之渊与龙骨回廊!
“妈的……这都什么事儿……”独眼疤面啐了一口带血的唾沫,独眼中却燃烧起一种近乎疯狂的火焰,“老子只想抢回‘血髓珊瑚’,宰几个‘海神泣’的杂碎……现在倒好,直接跟万古魔神对上了?”
鬼梭舰长脸色阴沉如水,他看着祭坛上的“潮汐之心”碎片,又看了看昏迷的部下,最终目光落在凌天和小芽身上:“沧溟前辈所说若为真……这已不是铁砧港甚至‘镇海司’能独立应对的灾难。你们……有什么打算?”
凌天没有立刻回答。他走到祭坛边,伸手轻轻触碰那枚“潮汐之心”碎片。触手温凉,一股精纯的潮汐之力与他体内的混沌源力以及定海楔产生共鸣。隐约间,一幅模糊的、由光线勾勒的曲折路径图,浮现在他脑海,指向这片遗迹的深处。
龙骨回廊的指引!
他收回手,转身看向众人,眼神坚定:“我们必须行动。无论是为了自救,还是为了阻止沧溟前辈口中的浩劫。龙骨回廊,我们必须去。至于沸血之渊……”他看了一眼昏迷的小芽,“从长计议。”
“怎么去?”鬼梭问,“外面还有那只‘渊瞳’虎视眈眈,这座遗迹的庇护不可能永远持续。”
仿佛是为了印证他的话,整个“潮汐之心”殿堂忽然轻微地震动了一下!穹顶的蓝色光点一阵紊乱,边缘处的淡蓝屏障也荡漾起剧烈的涟漪!
隐约地,一声充满暴戾与不耐的、仿佛来自极遥远处的沉闷咆哮,穿透了屏障,传入众人耳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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