佐佐木健二很享受这种崇拜的目光。他挺直了腰板,看着王大炮消失的那片丛林,嘴角露出一丝冷笑。
“一群连自己的武器都保养不好的军队,还妄图抵抗大日本皇军的天威?可笑!”
他转过身,对着报务员,下达了一道命令。
“立刻!给师团长阁下发电!”
他的声音,因为极度的兴奋而微微颤抖。
“我部,已于‘鬼见愁’盆地,与支那军主力遭遇!敌军军心涣散,士气崩溃,瘟疫流行,一触即溃!”
“我军仅用十分钟,便彻底击溃当面之敌!缴获美式重机枪一挺,弹药若干!敌军正向山谷深处逃窜,我部请求,立刻展开追击,务必在天黑之前,将这股残敌,全歼于神之泪山谷!”
“另,”他顿了顿,补充了一句充满了优越感的个人判断,“敌军武器保养水平极差,战斗意志薄弱,不堪一击!此战,必将是我第十八师团,洗刷耻辱,重振雄风的辉煌一战!”
胡康河谷,日军临时指挥部。
田中新一中将,死死地捏着手里那份刚刚译出的电报,那张因愤怒和焦虑扭曲的脸终于舒展开,露出病态又狂热的笑容。
“哟西!哟西!佐佐木君,干得漂亮!”
他将电报狠狠地拍在沙盘上,对着指挥部里所有高级军官,放声狂笑。
“诸君!听到了吗!支那军,不堪一击!”
“他们的武器,是美国人给的!他们的勇气,是装出来的!他们的抵抗,就是一个笑话!”
“瘟疫!是天照大神对他们的惩罚!我们的机会,来了!”
被他扇过巴掌的那名参谋,看着电报上“武器保养水平极差”的字样,眼角不自觉地抽搐了一下。
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那股子若有若无的红烧肉味,更浓了。
“传我命令!”
田中新一已经彻底被胜利的希望冲昏了头脑,他拔出指挥刀,刀尖直指神之泪山谷的腹地,那双眼睛里,燃烧着吞噬一切的火焰。
“全军!所有部队!立刻向‘鬼见愁’盆地,全速前进!”
“命令炮兵联队,放弃所有重炮,所有炮兵拿起步枪,作为步兵投入战斗!我们不需要炮火支援!我们只需要用最快的速度,冲进去,用刺刀,告诉那群病夫,谁才是亚洲的真正主人!”
“告诉勇士们!天黑之前,我要在王悦桐的指挥所里,喝庆功酒!”
“嗨伊!”
山呼海啸般的回应,在指挥部里响起。
顷刻间,蛰伏在胡康河谷各处的,近万名日军主力,像决堤的洪水,从四面八方,朝着那片唯一的,狭窄的盆地入口,疯狂地,义无反顾地,涌了进去。
高高的观察哨上,王悦桐看着那条由无数钢盔和刺刀组成的,浩浩荡荡的灰色长龙,缓缓地,彻底地,消失在盆地的入口处。
他放下了望远镜,脸上,没有半分喜悦。
他只是转过身,对着身后的陈猛,轻轻地,说了一句。
“关门。”
王悦桐的声音,通过野战电话的电流,清晰地传到了每一个关键节点的指挥官耳中。
这个命令,没有一丝火气,平静得就像是晚饭后让勤务兵关上书房的门。
然而,就是这两个字,让整个独立第一师这台精密而又疯狂的战争机器,瞬间切换到了它最狰狞的模式。
“咻——砰!”
一发猩红色的信号弹,从炮兵阵地的方向冲天而起,在“鬼见愁”盆地阴沉的天幕上,炸开一朵妖异的血色花朵。
这朵血花,在日军临时指挥部里,田中新一中将的望远镜中,被自动解读为胜利的前奏。
“佐佐木君已经彻底撕开了他们的防线!”
田中新一兴奋地放下望远镜,那张因为焦虑而略显苍白的脸上,兴奋得脸皮子都开始发烫。
他刚刚收到了佐佐木健二那份充满了必胜信念和个人英雄主义的电报。
“敌军军心涣散,士气崩溃,瘟疫流行,一触即溃!”
“缴获美式重机枪一挺,敌军武器保养水平极差,不堪一击!”
每一个字,都像一针最猛烈的肾上腺素,扎进了田中新一那颗快要被耻辱和绝望压垮的心脏。他现在感觉好极了,前所未有的好。
他仿佛已经看到,自己踏着支那军的尸体,在神之泪山谷那富饶的土地上,接受帝国勇士们山呼海啸般的欢呼。
“将军阁下,佐佐木少佐请求立刻追击,务必在天黑前全歼残敌!”一名参谋激动地补充道。
“追击?不,不够!”田中新一猛地一挥手,眼中闪烁着赌徒般的疯狂光芒。
他的手指,重重地戳在沙盘上那代表着神之泪山谷的模型上。
“诸君,你们以为那座山谷里,只有一群病猪吗?”他的声音压得很低,却充满了蛊惑人心的魔力。
指挥部里,所有军官都屏住了呼吸,看向他们的师团长。
“我得到确切的情报,”田中新一的嘴角,“那个叫王悦桐的支那将军,在过去的几个月里,劫掠了大量物资!他还洗劫了缅北所有的玉石矿和金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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