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时分,傅星燃独自坐在空荡的办公室里,窗外的城市已经亮起万家灯火。他面前的办公桌上摊开着几份待签的文件,但他的目光却落在手机屏幕上——那里有十几个未接来电,全都来自温若兮的父母。
他知道这一天迟早会来。以温若兮的性格,在发现自己无法挽回婚姻时,第一时间就会向父母哭诉,把所有的过错都推到他身上。
手机再次震动起来,屏幕上闪烁着岳父温振海的字样。傅星燃凝视着那个跳动名字,想起三年前婚礼上,温振海拍着他的肩膀,醉醺醺地说我女儿就交给你了时的场景。
他按下接听键,将手机放在耳边,却没有先开口。
星燃啊,我是爸爸。电话那头传来温振海刻意放软的声音,带着几分讨好的意味,怎么这么久才接电话?在忙吗?
傅星燃平静地回答:在处理工作。有什么事吗?
这个...温振海顿了顿,似乎在斟酌措辞,若兮今天回家来了,哭得眼睛都肿了。她说...她说你要跟她离婚?
是的。傅星燃的声音没有任何波澜。
电话那头传来温振海急促的呼吸声,显然在压抑着怒气:星燃啊,不是爸爸说你,夫妻之间哪有不吵架的?若兮是犯了点小错,但你也不能动不动就提离婚啊!
这时,电话似乎被张翠芬抢了过去,她的声音尖锐而激动:傅星燃!你还有没有良心?我女儿跟了你三年,最好的青春都给了你,你现在有点钱了就想甩了她?
傅星燃闭上眼睛,指尖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他想起结婚这三年来,温家父母一次次以各种理由向他要钱,从温振海的生意投资到张翠芬的治病费用,前前后后拿走了不下百万。而现在,他们却理直气壮地指责他没有良心。
妈,您应该先问问若兮,她到底做了什么。傅星燃的声音依然平静。
她能做什么?张翠芬的声音更高了,不就是让个朋友在家住几天吗?这算什么大事?你们男人就是小心眼!
傅星燃的嘴角泛起一丝冷笑。原来在温若兮的叙述里,这一切都只是让个朋友在家住几天。
是啊星燃,温振海又把电话接了过去,语气带着长辈式的说教,若兮都跟我们说了,就是她妹妹的一个朋友暂时借住。你这么小题大做,传出去多不好听?
傅星燃站起身,走到落地窗前。窗外的霓虹灯在他眼中明明灭灭,就像他此刻的心情。
爸,妈,他缓缓开口,有些事情,不是你们想的那样简单。
能有多复杂?张翠芬抢白道,不就是若兮心软,帮了朋友一个忙吗?你一个大男人,怎么这么斤斤计较?
傅星燃想起客房里那些用过的避孕套,想起江沐风穿着他的睡袍在他的家里肆无忌惮的模样,想起温若兮一次又一次的谎言。这些在张翠芬口中,都变成了帮朋友一个忙。
若兮还年轻,不懂事,你做丈夫的多担待点不就行了?温振海继续劝说道,再说了,你们结婚这么多年,感情一直都很好,怎么能说离就离?
感情很好?傅星燃重复着这个词,语气中带着说不出的讽刺。
难道不是吗?张翠芬理直气壮地说,你摸着良心说说,若兮对你不好吗?每次你加班,她都记得给你热饭。你生病,她整夜整夜地照顾你。这些你都忘了吗?
傅星燃沉默了。他当然没忘。但他更没忘的是,温若兮一边做着这些好妻子该做的事,一边偷偷给另一个男人转账,一边在他的婚房里与别人私会。
星燃啊,温振海的声音带着几分恳求,就当给爸爸一个面子,原谅若兮这一次。我保证以后好好管教她,绝不让她再犯这样的错误。
傅星燃的目光落在窗外最亮的那盏霓虹灯上,那是鼎曜集团旗下酒店的招牌。他想起创业最艰难的时候,他曾经在那家酒店的大堂里睡了整整一个月,就为了省下租房的钱给温若兮买生日礼物。
而现在,他却要为了给个面子,继续忍受这段充满背叛的婚姻?
爸,妈,傅星燃终于开口,声音平静却坚定,她犯了什么错,你们应该问她本人。这个婚,我离定了。
电话那头陷入死一般的寂静。几秒钟后,张翠芬的尖叫声几乎要刺破他的耳膜:傅星燃!你这个没良心的东西!我女儿真是瞎了眼才会嫁给你!
傅星燃轻轻将手机从耳边拿开,按下了挂断键。
办公室重新恢复了安静。傅星燃站在原地,久久没有动弹。窗外的霓虹灯依然闪烁,而他的心中却是一片清明。
他知道,这只是一个开始。温家父母绝不会轻易放弃,他们还会想尽各种办法来施压,来威胁,来道德绑架。
但他已经做好了准备。
手机再次震动起来,这次是温若兮发来的短信:星燃,我爸妈是不是给你打电话了?他们就是太关心我了,你别往心里去。我们好好谈谈,好吗?
傅星燃看了一眼,没有回复,直接将手机调成了静音模式。
他走到酒柜前,给自己倒了小半杯威士忌。琥珀色的液体在杯中轻轻晃动,映出他坚定的眼神。
这场婚姻,是时候画上句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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