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柏卿睫毛微颤。
迟倾枕在林柏卿膝盖处,眼睛向上与林柏卿对视。
眼睑不知什么时候染上了猩红。
手上的的右手缠好绷带,指尖搁置在迟倾的唇边。
“不会的。”林柏卿静静开口,语气很轻。
没什么如果,现在活着,就说明那个时候绝对不会出意外。
但迟倾却不这样想。
她的心似乎落不着地,脑海里时不时幻想出如果林柏卿没有跳出来会怎样。
好不容易找到了,差点又丢了。
“你生气了吗?”林柏卿见迟倾不愿说话,主动抛出问题。
“有点。”迟倾依旧枕在林柏卿腿上,语气闷闷的。
哪里是有点,一开始刚知道的时候,都快气炸了。
但气过之后,就只剩下后怕和心疼。
她总觉得林柏卿握在手里太轻了。
像是一根蜘蛛丝,只能隐隐看见丝线反出的光,一碰就会断开消失。
有的时候迟倾觉得林柏卿对她的感情太蹊跷了。
像是她死皮赖脸拖拽的感情,所以她喜欢吻她,喜欢触摸她,喜欢看她。
喜欢在细节里寻找林柏卿的感情证明。
她怕下一秒到手的林柏卿就不翼而飞了。
她又心疼林柏卿的一切,心疼今夜受的伤,心疼她在儿时就飘忽不定,更心疼她是Angel。
她才19岁。
心疼她羽翼未满时经历太多,更心疼她羽翼渐满时的生长痛。
见迟倾出神,林柏卿抬起手擦过迟倾的脸颊,轻抚对方的发顶。
“我错了,别生气。”
迟倾闻言有些诧异,没想到林柏卿会道歉。
即使这件事情完全不能怪在林柏卿身上,但她依旧道歉了。
一楼南瑞坐在沙发上急地抖脚。
“没事,只是Angel被扣了。”南瑞拿着电话点着烟,看这情况Angel和那个人显然是认识的?
那为什么Angel还要来偷,这还不是第一次?!
那个傻子也是,认识还安炸弹?
越想越觉得两个人脑子有问题。
没多久楼梯上就走下去一个人。
迟倾调整好状态走下楼,冷着脸坐在南瑞面前。
“人呢?怎么就你一个下来了?”南瑞看着楼梯口没有任何动静了。
“她在休息,我们来谈谈我们的事情。”
……
聊完以后,南瑞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手里的合同。
他记得之前这个死活都不愿意合作来着。
现在他手里捏着的就是和AC的合作合同。
“好,那我先……”走了。
南瑞话还没说完就准备站起身,谁知对面再次开口。
“这件事情解决了,我们再聊聊别的,”迟倾给对方倒上一杯水,推到南瑞面前:“我想和你聊聊她。”
“她”指的当然是林柏卿。
“几年前……”南瑞也没多在意,看林柏卿跟对方那样亲密,也没有什么隐瞒的,能说的都说了,不能说的他当然也没说。
迟倾的只是坐在那安静得听着,不知道在想什么。
房间内,林柏卿睁着双眼躺在床上,眼睛眨了眨,耳尖有些泛红。
—
是夜,林柏卿侧躺在床上,与迟倾面对面。
林柏卿穿着的是迟倾的睡衣,有些大,锁骨处大片皮肤都裸露着。
夜静得只剩彼此轻浅呼吸,月光漏过窗纱,淡得像一层雾。
迟倾蜷在林柏卿怀里,肩背绷着微弧,手臂紧紧圈住她的腰腹,脸埋在温热颈窝,鼻尖蹭着布料寻着熟悉气息。
指尖无意识攥着她衣摆,指节泛着浅白,连呼吸都放得极轻,像怕惊扰什么,更像怕怀里的人会消失。
林柏卿掌心覆在她后颈轻轻摩挲,暖意透过皮肤渗进来,迟倾才稍稍放松些,往她怀里又缩了缩,把自己完全藏进这份安稳里,连睫毛都轻颤着,藏着细碎的不安。
—
另一边。
国际医学组织的消息席卷了整个F洲和Y洲,还在不断向周边的大陆蔓延。
清晨的阳光透过朦胧的窗帘洒在房间里。
林柏卿醒的有些晚,迟倾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不在床上了。
林柏卿正把手摸向一遍迟倾准备好的衣服,房门就被推开。
迟倾与林柏卿大眼瞪小眼。
“醒了?我给你穿。”迟倾抬步走过来比林柏卿先一步抓到衣服。
“不用,我自己穿。”林柏卿摇头拒绝。
昨天晚上,林柏卿简单给迟倾舒缓好情绪,而后迟倾就非要给她亲自换衣服。
理由是林柏卿右手受伤了,无论林柏卿怎样推拒也没能抵挡住迟倾的猛烈攻击,换好衣服迟倾就下了楼去找南瑞,只留下她穿着迟倾亲自换的睡衣躺在床上。
到现在林柏卿都无法忘记当时迟倾给她换衣服的场景。
和那天晚上的氛围完全不一样,那天晚上林柏卿的身体被药物催动,氛围也是昏暗暧昧的。
换衣服当然要脱掉衣服,迟倾手把手给她脱衣服。
她只能故作镇静得看着一边,有些羞耻的不敢直视迟倾。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