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删除，不是破坏。
而是……“格式化”。
一股纯净到极致、带着绝对“秩序”与“清零”意味的规则之力，如同无形的潮水，瞬间淹没了那台服务器及其内部所有的数据流！那恶意的规则片段在这股力量面前，如同阳光下的冰雪，连挣扎都没有，便彻底消融、湮灭，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与此同时，走廊尽头那间特殊监护室里，年轻男子李少猛地停止了抽搐和怪响，圆睁的双眼缓缓闭上，呼吸变得平稳悠长，仿佛陷入了深沉的睡眠。周身的污浊规则雾气也随之消散。
“好……好了？”医生通过内部通讯听到汇报，难以置信地看向云砚。
“污染源已清除。他需要静养。”云砚淡淡道，转身向外走去，“记得付钱。”
医生愣在原地，看着云砚和陈晓离开的背影，又看看那台恢复正常的服务器，久久无法回神。
离开圣心医院，夜空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三轮车在湿漉漉的街道上行驶，雨刮器有节奏地左右摆动。
“前辈，刚才那个……是归一阁的手段吗？”陈晓忍不住问道。那种精密的、利用现代网络进行规则污染的方式，让他感到一种不同于直面战斗的寒意。
“是，也不是。”云砚的声音混在雨声和引擎声中，有些模糊，“更像是一次……测试。测试利用凡间现有体系进行规则渗透和攻击的可行性。成本低，隐蔽性强，防不胜防。”
陈晓心头一沉。如果归一阁开始大规模采用这种方式，将规则攻击隐藏在数据流、网络信号甚至日常用品之中，那后果……
“害怕了？”云砚似乎察觉到了他的情绪。
陈晓沉默了一下，摇了摇头：“不。只是觉得……更棘手了。”
“知道棘手是好事。”云砚看着前方被雨幕模糊的霓虹，“说明你开始用脑子，而不是只用蛮力了。”
她顿了顿，补充道：“记住，规则无处不在。敌人可以用网络散播污染，我们同样可以用这座城市本身的规则脉络进行防御和反制。关键在于，谁更了解这片‘土地’，谁更能与它共鸣。”
雨点敲打着三轮车的顶棚，发出密集的声响。
陈晓望着车窗外朦胧的雨夜都市，心中那份沉静的力量再次涌现。
是的，规则无处不在。
而他，正在学习如何与这座城市对话，如何倾听它的脉搏，如何运用它的力量。
这场无声的战争，已经蔓延到了每一个角落。
而他，别无选择，只能迎战。
用他刚刚学会的，属于这座城市的规则语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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