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道自星云带核心流淌而来的混沌本源灵光,看似缓慢,实则蕴含着这片古老星域最本质、最原始的道韵与能量。它不像寻常灵气或混沌能量那般狂暴,反而呈现出一种温润厚重、包容万象的特质,如同混沌初开时,那一点孕育万物的“原初母气”。
灵光无声无息地将李凡笼罩。
刹那间,李凡感觉自己仿佛投入了一片温暖而浩瀚的混沌海洋。精纯到难以想象的混沌本源之力,无需炼化,便自然而然地透过周身毛孔、窍穴,甚至直接透过神魂,渗入他身体的每一个角落,融入他早已千疮百孔、近乎枯竭的经脉、脏腑、骨骼之中。
与强敌激战留下的暗伤,催动准圣神通导致的道基轻微震荡,神念过度消耗带来的虚弱感……在这股磅礴而温和的本源之力滋养下,如同被阳光照射的冰雪,迅速消融、愈合。他那淡金色的准圣之血,重新变得璀璨,流转间散发出更加强大的生机与道韵。萎靡的气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攀升,甚至比战前更加凝练、深厚!
这不仅仅是伤势的恢复,更是一种生命层次的浸润与升华。
混沌本源灵光中蕴含的,不仅仅是能量,更是这片星云带亘古以来演化沉淀的、关于“混沌”大道的部分原始烙印与法则碎片!这些烙印碎片,随着灵光的洗礼,如同涓涓细流,汇入李凡的识海,与他自身的混沌道种、与他从《太古混沌诀》、造化玉牒残片、归墟碎片等处领悟的混沌真意,发生着奇妙的共鸣与融合。
他的内世界,在这场洗礼中,变化最为剧烈!
原本因剧烈战斗而震荡不稳的内世界,此刻被源源不断的混沌本源灵光注入、稳固。世界树的根须疯狂生长,更加深入地扎入“大地”(息壤所化),枝叶舒展开来,每一片叶子上都开始浮现出更加清晰玄奥的混沌纹理,洒落的清光中,蕴含的造化生机愈发浓郁。
造化玉牒残片与归墟碎片,在这浓郁的本源滋养与大道碎片融入下,光芒越发深邃。造化玉牒演化出的生机法则更加灵动完善,而归墟碎片散发的寂灭真意也更加纯粹凝练,二者之间的平衡与轮转,越发和谐自然,构成了内世界“生灭轮回”的基石。
息壤所化的大地,变得更加广袤、厚重,大地脉络(地脉之心影响)如同真正的星球血管,蓬勃有力地搏动着,将混沌本源之力输送到世界的每一个角落。天空中,开始有更加清晰的法则纹路隐现,风、雷、光、暗等基础元素,在内世界混沌本源的演化下,开始萌发雏形。
最让李凡惊喜的是,在内世界中心,世界树之下,那枚由他自身大道凝结的“混沌道种”,此刻如同得到了最丰沛的养料,体积微微膨胀了一圈,表面流转的混沌符文更加复杂玄奥,散发出的道韵,与整个内世界,乃至与外界的混沌星云带,都产生了一种更深层次的共鸣。道种深处,隐约有一点更加明亮、更加核心的“光”在孕育,仿佛是他未来“混沌圣道”的真正核心雏形。
洗礼的过程,对外界而言,不过持续了约莫一炷香的时间。
但对于身处灵光中心的李凡而言,却仿佛经历了漫长的悟道与蜕变。
当最后一丝混沌本源灵光融入他体内,缓缓消散时,李凡紧闭的双眸,倏然睁开!
两道实质般的混沌神光,自他眸中射出,长达数尺,洞穿虚空,良久才缓缓收敛。他周身原本因战斗而略显凌乱的玄袍,无风自动,猎猎作响。一股比之前更加沉凝、更加浩瀚、也更加贴近“混沌”本质的威压,自然而然地散发开来。
这威压并不霸道,却厚重如山,深邃如海,仿佛他站在那里,便是一片行走的小型混沌宇宙,万法不侵,诸邪避退!
他的皮肤下,隐隐有混沌色泽的光华流转,骨骼内传来轻微却充满力量的雷鸣之音,那是体质在混沌本源洗礼下,发生了根本性进化的征兆。
“这是……混沌灵光洗礼后的‘混沌道体’雏形?不……感觉更加纯粹、更接近本源……莫非是传说中的‘先天混沌圣体’雏形?!”远处,见多识广的星河道人感应到李凡身上散发出的那种独特道韵与体质气息,忍不住再次惊呼,语气中的羡慕几乎要溢出来。
先天混沌圣体,乃是在混沌一道上拥有绝世资质的象征,号称天生亲近混沌万法,修炼混沌属性功事半功倍,对混沌能量的掌控力远超常人,肉身更是强横无匹,蕴含一丝混沌不灭特性!这等体质,即便在仙界乃至更古老的传说中都凤毛麟角,每一个都是注定要踏上巅峰的存在!没想到,今日竟亲眼见证了一位后天机缘成就的圣体雏形诞生!
李凡自己感受得最为清晰。他轻轻握拳,感受着体内奔涌的、仿佛无穷无尽的力量,以及那种与天地间混沌能量水乳交融般的亲和感。之前施展“混沌领域”、“乾坤一炁”、“开天”等神通时的滞涩与巨大消耗感,如今减轻了许多。仿佛这具身体,本就是为承载、运转混沌大道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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