腊月二十,年关将至,各宫都忙碌起来。德妃虽被变相禁足,永和宫却并未沉寂。
这日深夜,德妃屏退左右,只留一个心腹宫女在侧。
她取出一枚小巧的竹管,小心翼翼地从中倒出一卷纸条。这是她父亲宋石泉通过特殊渠道送进宫的消息。
父亲怎么说?德妃急切地问。
宫女低声回道:老爷说,让娘娘暂且隐忍。如今陈后势大,又有两位皇子傍身,不宜正面冲突。老爷正在联络朝中旧部,等待时机。
德妃攥紧纸条,眼中闪过一丝不甘:等待时机?本宫已经等了太久!眼看着晖儿渐渐长大,若再不动手,这太子之位...
娘娘慎言!宫女急忙制止,隔墙有耳啊。
德妃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她走到妆台前,取出一对翡翠耳坠:明日你出宫一趟,把这耳坠交给父亲。告诉他,本宫在宫中一切安好,让他不必挂心。
这看似是女儿对父亲的孝心,实则暗藏玄机。那耳坠的坠子是中空的,里面藏着她亲笔所书的密信。
次日清晨,那宫女借着采办年货的名义出宫,却不知一切都在长春宫的监视之下。
娘娘,云岫禀报,永和宫的人去了宋府,送了一对耳坠。
陈月仪正在教泽晟写字,闻言笔尖一顿:可查出什么?
那宫女很谨慎,我们在宋府的人没能接近。不过...云岫压低声音,那对耳坠已经想法子调包了。
陈月仪接过云岫递上的耳坠,轻轻拧开坠子,果然取出一卷纸条。上面只有短短一行字:春耕在即,宜早做准备。
她冷笑一声:德妃这是要她父亲在春耕祭祀上做文章。
可要禀报陛下?云岫问。
陈月仪沉吟片刻:无凭无据,单凭一张纸条说明不了什么。况且...她顿了顿,本宫倒想看看,他们能玩出什么花样。
她将纸条原样放回,吩咐道:把耳坠送回去,不要打草惊蛇。
腊月二十三,小年祭祀。陈月仪特意带着泽晟一同参加。
已经四岁的泽晟穿着杏黄色皇子礼服,像模像样地跟着行礼,引得群臣称赞。
她目光扫过在场的宋石泉,见他面色如常,心中冷笑:老狐狸,装得倒像。
祭祀结束后,沈彦之牵着泽晟的手,对陈月仪道:晟儿今日表现很好,朕心甚慰。
是陛下教导有方。陈月仪温顺地回答。
当晚,陈月仪收到密报:宋石泉近日与几位负责春耕祭祀的官员往来密切。
果然要在这上面做文章。
陈月仪对云岫吩咐,去查查今年春耕祭祀的流程。特别是与皇子相关的环节。
很快,云岫就带回消息:按照惯例,春耕祭祀时,储君要亲手播种第一把种子。而陛下并未立储,恐怕是他们想让大皇子上去播种第一把种子。
好的很呀!这是想变相的让众人认为大皇子就是未来的储君呀。
可要暗示陛下?
不必。陈月仪摇头,本宫要给个惊喜给他们。
正月初一,宫中举行新年大典。
德妃称病未出,但陈月仪注意到,宋石泉与几位官员交换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看来他们商量好了。陈月仪心中暗忖。
新年大典结束后,此时的长春宫内,陈月仪正温柔地给泽晟讲解春耕祭祀的礼仪。
晟儿记住,她轻声细语,那天你要稳稳地捧着种子,慢慢地撒下去。这是为天下百姓祈福,一定要诚心诚意。
儿臣记住了。泽晟认真点头。
陈月仪看着儿子稚嫩却坚毅的小脸,心中满是欣慰。
德妃和宋石泉...她望向永和宫的方向,眼中闪过一丝冷光。
她是不会让他们如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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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值二月,春回大地,正是春耕礼的时节。
永和宫,德妃问宫女芳瑾。
父亲来信了吗?
老爷说,让娘娘安心。明日的春耕礼他已经安排好了,届时三位皇子都会随驾,正是让大皇子展现长兄风范的时候。
德妃攥紧纸条,眼中闪过一丝精光:没错...晖儿已经十二岁了,三皇子八岁多,四皇子才四岁。只要晖儿在春耕礼上表现出色,朝臣们自然会看到谁才更有储君之相。
二月初二,龙抬头,春耕礼在京郊举行。
陈月仪特意为泽晟穿上新做的墨蓝色小龙纹礼服,自己也身着端庄的绛紫色宫装。
祭祀现场,三位皇子依次跟在沈彦之身后站立。
十二岁的大皇子泽晖举止稳重,八岁多的三皇子泽昀略显拘谨,而四岁的泽晟则由乳母牵着,好奇地打量着四周。
裕嫔站在稍远的位置,她今日只穿了件新的荷色宫装,显得有些怯懦。
陈月仪注意到这一幕,特意走过去温声道:妹妹今日这身衣裳很精神。
裕嫔受宠若惊地行礼:多谢皇后娘娘夸奖。
这时礼部尚书奏道:陛下,今日亲耕,是否由大皇子代表皇室播种?
沈彦之正想要点头,陈月仪柔声插话:陛下,臣妾以为,既然三位皇子都在,不如让兄弟三人一同播种,也好彰显天家兄弟和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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