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国公王肃的脸色已经难看到了极点。
太子当众拒婚,这是将王家的脸面踩在脚下。他王家乃开国功臣之后,何时受过这等羞辱?
“陛下,”王肃出列,声音僵硬,“既然太子殿下心有所属,臣不敢强求。只求陛下,莫要让小女蒙羞。”
这话说得重了。意思是,太子今日之举,已让王家蒙羞。
永昌帝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他知道,今日这事若处理不好,会寒了老臣的心。
“太子,”他沉声道,“朕给你一次机会。收回刚才的话,朕当什么都没发生过。”
这是最后通牒。
沈彦之看着父皇,又看了看满朝文武。
他看到陈慎站在文官首位,脸色凝重,眼中满是担忧。
他知道,岳父在担心什么——担心陈家被牵连。
但他不能退。
这一退,可就是一辈子。
“父皇,”他再次叩首,“儿臣不能收回。儿臣的心意,不会改变。”
永昌帝闭上眼,再睁开时,眼中已是一片冰冷。
“好,好,好。”他连说三个“好”字,“太子既然执意如此,朕也不强求。但国有国法,家有家规。你今日当众忤逆,不能不罚。”
他顿了顿,一字一句道:“太子沈彦之,闭门思过,无朕旨意,不得出东宫半步。至于太子妃人选……暂缓再议。”
“陛下!”有大臣想出列劝谏。
“退朝!”永昌帝拂袖而起,转身离开。
太监总管李福海高喊:“退——朝——”
百官面面相觑,却不敢多言,只得依次退出大殿。
沈彦之缓缓站起身。他的膝盖有些发麻,心却异常平静。
他做到了。
当着满朝文武的面,拒了王家的婚事,表明了心意。虽然被罚禁足,但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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