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队,问出什么了?”
“没有,这个人嘴巴很严。”林雪揉了揉眉心,“但他肯定知道些什么。秦浩那边查得怎么样?”
“秦浩昨天下午刚到江海,入住的是希尔顿酒店的总统套房。晚上七点,他和星辰集团的副总王明辉在‘江南宴’吃了饭,九点离开。之后的行踪就不清楚了,他的保镖很专业,我们的人不敢跟太近。”
“银行劫案发生的时候他在哪?”
“酒店房间,有监控和前台记录作证。”陈明说,“但他的两个保镖不在房间,说是出去办事了,凌晨一点才回来。”
林雪眼神一凛。
“去查这两个保镖昨晚的行踪,我要详细的时间线和路线。”
“明白。”
林雪走回观察室,透过单面玻璃看着里面的陆惊云。他还是那个姿势,双手放在桌上,眼睛看着前方,像一尊雕像。
但林雪知道,这尊雕像里面藏着火山。
她拿出手机,拨通了叶清音的电话。
响了三声,接通了。
“林雪?真难得,你居然会主动给我打电话。”电话那头是个清冷的女声,带着一丝疲惫。
“清音,有件事想问你。”林雪开门见山,“你认识一个叫陆惊云的人吗?”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
“不认识。怎么了?”
“他父亲陆卫国,三年前在你的工地上工作过,后来因病去世。”
“三年前……我那时候刚接手公司,不太清楚。”叶清音说,“有什么问题吗?”
“陆卫国在银行寄存了一个箱子,昨晚有人试图抢劫那个箱子。”林雪顿了顿,“而且秦浩来江海了,你知道吗?”
这次沉默得更久。
“知道。他约了我明天见面,谈合作。”
“小心点,秦家不简单。”
“谢谢提醒,但生意上的事,我有分寸。”叶清音的声音里听不出情绪,“如果没别的事,我先挂了,还有个会。”
“等等。”林雪说,“陆惊云现在在我这里,接受调查。如果你想起什么关于他父亲的事,随时联系我。”
“好。”
电话挂断了。
林雪盯着手机屏幕,眉头微皱。叶清音的语气太平静了,平静得不正常。以她对这位老同学的了解,这通常意味着她在隐瞒什么。
审讯室里,陆惊云突然动了。
他伸手拿起桌上的水杯,喝了一口,动作很慢。然后他抬起头,看向单面玻璃的方向——虽然看不见外面,但那个眼神,就像在和林雪对视。
林雪心头一紧。
她推门重新走进去,在陆惊云对面坐下。
“你父亲的死亡证明,是市第一医院开的,死因是肺癌。”她说,“但医院的记录显示,他确诊肺癌晚期后,只住院治疗了半个月就要求出院,之后再也没有去过医院。为什么?”
“他说不想死在医院里。”
“然后呢?在家等死?”
“我请了护工,在家照顾他。”陆惊云说,“最后三个月,他一直躺在床上,靠止痛药维持。”
“护工是谁?”
“一个阿姨,姓张,江西人,现在回老家了。”
“联系方式?”
“换了手机号,联系不上了。”陆惊云看着林雪,“林警官,你是在查银行劫案,还是在查我父亲的死?”
“任何疑点都需要调查清楚。”
“那我父亲的死有什么疑点?”陆惊云的声音很平静,但林雪听出了一丝冷意。
“他去世前一周,账户里突然多了二十万,汇款方是一个海外账户,查不到来源。”林雪盯着他,“这笔钱,你知道吗?”
陆惊云的眼神终于变了。
虽然只有一瞬间,但林雪看到了震惊——真实的震惊,不是装出来的。
“不知道。”他说,但语气没有之前那么肯定了。
“这笔钱在他去世后第三天,被分三批转走了,收款账户都在境外。”林雪从文件夹里取出几张打印的银行流水,推到陆惊云面前,“你知道这些钱去哪了吗?”
陆惊云看着那些流水单,很久没有说话。
审讯室里的钟滴答滴答地走着,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我不知道。”他终于开口,“我父亲从来没跟我提过钱的事。他去世后,我处理完丧事就回了部队,他的账户我从来没动过。”
“但你作为唯一继承人,这笔钱按理说应该归你。”
“我不需要。”陆惊云说,“我有手有脚,自己能赚钱。”
林雪收回流水单,重新整理文件夹。
“陆惊云,我不关心你和你父亲之间的事,也不关心那二十万。我只想知道,昨晚银行里发生了什么,那个金属箱里到底有什么,为什么有人要抢它。”
“我不知道。”
“那你觉得谁会知道?”
陆惊云沉默。
“秦浩?”林雪试探道。
这次陆惊云没有否认,也没有承认,只是说:“林警官,如果你们真的想知道箱子里的东西,为什么不直接打开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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