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68年9月的巴库,秋高气爽,天空湛蓝如洗。简易铁路上的蒸汽火车每天都在忙碌着,将100桶煤油从油区运到巴库火车站,再转火车运往第比利斯,偶尔还会有莫斯科来的商人,通过这条铁路购买煤油,查尔斯的石油生意越来越红火。
但好景不长,9月15日那天,一群穿着灰色制服的沙俄铁路官员突然来到了巴库火车站,为首的是一个留着络腮胡、挺着大肚子的男人,他是沙俄高加索铁路管理局的副局长,名叫彼得罗夫。彼得罗夫一到火车站,就下令让工人停止转运查尔斯的煤油,还让人在简易铁路和火车站的连接处设了一道栏杆,禁止查尔斯的蒸汽火车进入。
“谁是查尔斯·冯·格里彭伯格?”彼得罗夫站在栏杆旁,语气傲慢地喊道。查尔斯听到消息后立刻赶了过来,心里清楚——肯定是有人眼红他的生意,向铁路部门告了状。
“我是查尔斯,”查尔斯走上前,尽量保持冷静,“彼得罗夫副局长,请问我哪里违反了铁路规定,您为什么要禁止我的火车进入火车站?”
彼得罗夫上下打量着查尔斯,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容:“查尔斯先生,你修建的简易铁路没有经过沙俄铁路管理局的批准,属于非法建筑。而且你的蒸汽火车没有登记备案,不符合安全标准,要是在火车站造成事故,谁来负责?”
查尔斯心里冷笑——这些都是借口,真正的原因肯定是彼得罗夫想要好处。他不动声色地说:“彼得罗夫副局长,我修建简易铁路的时候,曾向巴库当地的铁路部门提交过申请,但他们说不需要批准。至于火车的安全标准,我可以立刻去登记备案,保证符合规定。”
“提交过申请?我怎么不知道?”彼得罗夫摆了摆手,语气强硬,“不管你有没有提交申请,现在这条铁路就是非法的,必须拆除!而且你的火车也不能再进入火车站,除非你缴纳‘安全保证金’——5万卢布,什么时候交了钱,什么时候才能恢复运输。”
5万卢布!查尔斯心里一惊,这简直是狮子大开口——他现在每个月的净利润才2万多卢布,5万卢布相当于两个多月的净利润。他知道,彼得罗夫是故意刁难,想趁机敲诈一笔。
“彼得罗夫副局长,5万卢布太多了,我根本拿不出来,”查尔斯尽量放缓语气,“您看能不能少一点?比如1万卢布,我现在就能给您。”
“1万卢布?你打发要饭的呢?”彼得罗夫脸色一沉,“查尔斯先生,我劝你识相点,要是不配合,不仅你的铁路要拆除,你的石油生意也别想做了!我知道你和第比利斯的尼古拉耶夫有合作,要是我下令禁止火车站转运你的煤油,你觉得他还会跟你合作吗?”
查尔斯的拳头紧紧攥了起来,他真想一拳打在彼得罗夫那张傲慢的脸上,但他知道,现在不能冲动——要是和彼得罗夫闹僵了,不仅运输会中断,还可能引来更多的麻烦。他深吸一口气,说道:“彼得罗夫副局长,我需要时间考虑一下,明天我再给您答复,您看可以吗?”
彼得罗夫点了点头,得意地说:“可以,我给你一天时间。明天要是还拿不出钱,就别怪我不客气了。”说完,他带着官员们离开了,留下那道冰冷的栏杆,像一道屏障,挡住了查尔斯的运输之路。
看着栏杆,查尔斯的脸色很难看。伊凡和彼得也赶了过来,伊凡气得满脸通红:“少爷,这个彼得罗夫太过分了!分明是敲诈我们,我们不能给他钱!”
“不给钱不行啊,”彼得叹了口气,“要是运输中断,我们的煤油卖不出去,每天都会损失780卢布,而且尼古拉耶夫那边也会违约,到时候我们的损失更大。”
查尔斯沉默了一会儿,说道:“我去找阿里商量一下,看看他有没有办法。”
他立刻去找阿里,阿里听了之后,气得把手里的奶茶碗摔在地上:“这个彼得罗夫太欺负人了!我认识巴库总督府的一个官员,之前帮过他的忙,我去跟他说说,看看能不能让彼得罗夫少要一点钱。”
当天下午,阿里就去了巴库总督府。晚上的时候,阿里回来了,脸色有些难看:“查尔斯,那个官员说,彼得罗夫是高加索铁路管理局局长的亲信,后台很硬,他也不敢得罪。不过他给我透了个底,彼得罗夫其实不是真的要5万卢布,而是想要长期的好处,比如免费的煤油,或者让他入股你的石油生意。”
“入股?”查尔斯皱了皱眉,他不想让沙俄官员入股,那样会让生意变得很麻烦,官员们只会想着捞钱,不会真正关心生意的发展。“免费煤油倒是可以考虑,你觉得给他多少合适?”
“那个官员说,彼得罗夫每个月大概需要50桶煤油,给他免费的,再给他一点现金,应该就能搞定,”阿里说,“现金不用太多,5000卢布应该够了。”
查尔斯心里算了算——每个月50桶煤油,成本大概500卢布,一年就是6000卢布;加上5000卢布现金,总共1.1万卢布,比5万卢布少多了,而且能长期解决运输问题,很划算。他点了点头:“好,就这么办。明天我去见彼得罗夫,跟他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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