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退到500米外的掩体里!”尼古拉师傅大喊,工人们立刻跑向掩体,查尔斯和瓦西里也走进旁边的观测室,观测室里放着一台望远镜,对准6公里外的土坡——那里插着一面红色的靶旗,靶旗旁还放着几个装满沙土的木箱,用来测试榴弹的威力。
“点火!”随着尼古拉师傅的指令,安东拉动引信绳,“轰隆——”一声巨响,比120毫米火炮更震耳的轰鸣在试射场上回荡,炮管喷出的火焰有两米多长,炮架在强大的后坐力下向后滑了一米,炮尾的铸铁配重深深陷入泥土里。观测室的窗户被震得“嗡嗡”作响,查尔斯紧紧握着望远镜,看向远处的土坡。
几秒钟后,土坡上炸开一团巨大的烟尘,红色的靶旗瞬间被吞没,烟尘中还能看到飞溅的碎石。“成功了!”瓦西里兴奋地大喊,推开观测室的门就往土坡跑。查尔斯也跟着走出去,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硝烟味,远处的土坡上,一个巨大的弹坑清晰可见,弹坑周围的木箱被冲击波掀飞,散落得到处都是。
士兵们用卷尺测量后,跑回来报告:“少将先生,射程6.2公里,超出预期0.2公里!弹坑直径15米,深度3米,威力是120毫米火炮的2倍!”瓦西里转过身,紧紧握住查尔斯的手:“格里彭伯格少爷,这门炮太出色了!我明天就回莫斯科,申请把150毫米榴弹炮的订单增加到30门!”
查尔斯笑着点头,心里却注意到一个细节——炮闩的石棉绳在发射后有轻微的磨损,虽然不影响这次试射,但长期使用可能会导致密封不严。他走到炮闩旁,指给尼古拉师傅看:“石棉绳的耐磨性不够,下次要换成石棉和铜丝混合的密封垫,提高使用寿命。另外,炮架的后坐力比预期大,要在炮架底部加装弹簧减震装置,减少对地面的冲击。”
尼古拉师傅立刻点头记下:“我明天就安排工人改进,保证下一门炮不会出现这些问题。”
与此同时,印度洋上的“伏尔加号”正顶着季风艰难航行。天空中乌云密布,海浪像小山一样砸在船身上,船身剧烈颠簸,甲板上的煤袋被风吹得滚来滚去,发出“哐当”的声响。老船长约翰站在驾驶室里,双手紧紧握着舵轮,眉头拧成了疙瘩——这股季风比预期的更强,风速达到了12级,“伏尔加号”的航速从10节降到了6节,原本预计35天抵达澳洲,现在已经航行了30天,还需要10天才能到达弗里曼特尔港。
哈桑蹲在货舱里,检查装有物资的木箱——面粉和咸肉用油纸包裹着,没有受潮,但电池和药品的木箱被颠簸得有些松动,他赶紧用绳子重新捆紧。“船长,电池要是受潮就废了,我们能不能找个港口避一下风?”哈桑跑到驾驶室,脸上满是担忧,他怕这些急需的物资在最后关头出问题。
约翰摇了摇头,拿起海图指给哈桑看:“附近没有合适的港口,最近的毛里求斯港还要3天才能到,而且那里是英国的殖民地,可能会耽误更多时间。我们只能继续前进,尽量避开风浪最大的区域。”
接下来的几天里,“伏尔加号”在季风中艰难前行。船员们轮流值班,有的负责加固货舱,有的负责清理甲板上的积水,每个人都疲惫不堪,却没人抱怨——他们知道,澳洲的勘探队还在等着这些物资。第七天清晨,季风终于减弱,天空放晴,阳光洒在海面上,泛着金色的光芒。了望员大喊:“看到陆地了!是澳洲的海岸线!”
哈桑和约翰立刻跑到甲板上,远处的海岸线像一条绿色的丝带,在海平线上延伸。“太好了!我们到了!”哈桑兴奋得跳了起来,之前所有的疲惫都烟消云散。约翰调整航向,朝着弗里曼特尔港驶去,预计当天下午就能靠岸。
澳洲菲茨罗伊河的勘探营地,安德烈正坐在篝火旁,手里拿着一块几乎啃不动的干面包,心里满是焦虑。物资已经延误了15天,面粉和咸肉早就吃完了,现在只能靠土着送来的鱼和野果充饥,抗蛇毒血清也只剩下最后一支,测矿仪因为没电,只能用磁石进行简单的勘探。更让他担心的是,史密斯教授的英国小队最近经常在营地附近徘徊,显然是在等待时机,想抢占他们发现的矿点。
“安德烈大哥,土着首领说,下游的鱼也越来越少了,可能要去更远的地方才能打到猎物。”彼得走过来,脸上带着沮丧,他的嘴唇因为缺乏营养已经干裂,“而且瓦西里老兵的脚伤还没好,要是再没有药品,可能会感染。”
安德烈站起身,走到帐篷外,看着远处的菲茨罗伊河。河水缓缓流淌,岸边的芦苇在风中摇曳,却看不到一条鱼的影子。他摸了摸腰间的银色左轮手枪,心里默默祈祷:“伏尔加号”一定要尽快到来,否则他们真的撑不下去了。
就在这时,一个土着人突然跑来,兴奋地大喊着,用手指着远处的海面。安德烈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远处的海面上,一艘轮船的烟囱正冒着黑烟,朝着弗里曼特尔港的方向驶去。“是‘伏尔加号’!是我们的船!”安德烈激动地大喊,所有队员都跑了出来,朝着海面的方向挥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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