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同尘冷漠地看着书生,左手一推,给自己的金色巨掌输送灵力。他击出的金色巨掌顿时迸发出更强的力量,击碎了书生的金掌,并向那书生拍去。
书生没料到李同尘如此凶残,看到自己最强的招式被破,他仓促间只能调动护体文气,再次一掌迎上,击出又一个金色巨掌。
然而,书生的金色巨掌依旧不敌,被击散。李同尘的金色巨掌继续向他本人拍去。
“这掌法……”远处酒楼中,杜琮身旁的华服中年人,眯着的眼睛骤然睁开,闪过一丝精光。
书生骇然看着一只不断放大的金色巨掌,以及李同尘那双冰冷的眼睛。他想要闪避,想要格挡,但身体却仿佛被钉在了原地,竟一时无法做出有效反应!
“砰——!!!”
文气剧烈震荡,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随即轰然破碎!掌力穿透,虽被削弱大半,仍重重拍在书生身上。
“呃啊!”
书生发出一声短促的痛呼,整个人如同陨石般从空中坠落,“轰隆”一声砸进青石板街道,烟尘弥漫,砸出一个浅坑。他躺在坑中,头晕目眩,耳中嗡鸣不止。李同尘在最后关头收了几分力,未取他性命,但这一掌也让他彻底失去了战斗力。
李同尘轻飘飘落地。他冷冷地扫了一眼坑中一时无法起身的书生,又缓缓环视四周。
长街之上,一片死寂。
所有还站着的书院弟子,无论是受伤的还是完好的,都如同被施了定身法,呆呆地看着场中那个依旧挺直脊梁的年轻镇抚使,以及他身旁坑里那位平日里最高傲的师兄。
秋风卷过,吹散些许烟尘。
李同尘缓缓直起身,声音沙哑却清晰地传遍全场:
“还有谁?”
一片寂静。场中没有弟子敢说话。
李同尘嗤笑一声:“浩然书院的弟子?呵……”
他随即回身,走向早已看呆的钱贵,从他怀里抱回看得兴奋的小白猫,然后冷冷地看了季照微一眼,对钱贵说:“老钱,不是说带我去衙里给我安排的地方吗?走吧。”
钱贵这才反应过来:“哦哦哦,好,这边。”
季照微被李同尘这一眼看得浑身血液都要凝结了,一时没敢跟上。
不远处临街酒楼的雅间内,窗户依旧开着一条缝隙。
华服男子收回望向长街的目光,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他端起酒杯,却发现手微微有些发抖,索性将酒杯重重顿在桌上,发出“咚”的一声闷响。
他转头看向对面依旧安坐的杜琮,声音里带着压抑不住的焦躁:“杜大人,你都看见了!此子……此子竟有如此战力!连败那么多人,其中不乏四境好手,最后更是一人战数十,你书院那位以‘浩然掌’闻名的弟子都败在他那古怪的掌法之下!现下他赢了,不但赢了,还胜得如此干脆利落,近乎碾压!接下来该如何是好?难道就任由他这般扬名立万,逍遥离去?”
杜琮仿佛没有感受到对方的焦灼,依旧慢条斯理地品着杯中残酒,直到那辛辣的液体滑入喉中,才缓缓放下酒杯,嘴角勾起一抹难以捉摸的笑意:“不得不说,此子……着实让我意外。比预想中,棘手得多。”
“只是意外?只是棘手?”华服男子几乎要拍案而起,“杜大人!你我都清楚,今日之事若就此了结,凭他连败浩然书院十名弟子的战绩,不出三日,‘灾星’李同尘之名必将传遍小京城,乃至整个天下!届时他声威大振,再想动他,难如登天!”
他身体前倾,压低声音,眼中闪过一丝狠厉:“实在不行……是否考虑,派真正的高手,让他‘意外’消失?在这小京城,让他悄无声息地消失,并非不可能!”
杜琮抬起眼皮,淡淡地扫了对方一眼,那目光平静,却让华服男子心头莫名一凛。“你心乱了。”杜琮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冰冷的质感,“此刻派高手杀他?你是嫌自己命长,还是嫌你背后那位主子位置坐得太稳?”
他屈起手指,轻轻敲了敲桌面:“李同尘今日是堂堂正正,在众目睽睽之下,接下了浩然书院的‘论道’挑战,并战而胜之。无数双眼睛看着,包括镇抚司的,包括其他衙门的,甚至可能包括宫里某些人的。他现在就是一块烧红的烙铁,谁碰,谁烫手。此刻他若突然横死,你信不信,洛闲云就算掘地三尺,王玄戈就算远在京城,也绝不会善罢甘休!镇抚司的报复,是你我能承受的,还是你背后那位能轻易摆平的?”
华服男子被他说得哑口无言,脸色变幻,额角渗出细汗。他方才确实被李同尘的战绩和可能带来的后果冲昏了头,此刻被杜琮点醒,才惊觉其中风险。
杜琮见他冷静了些,才继续道,语气带着一种洞悉世情的淡然:“杀,是下下策,是不得已而为之的最后一步。现在,远未到那时。”
“那……难道就眼睁睁看着他踩着浩然书院扬名?”男子不甘道。
“扬名?”杜琮轻笑一声,笑容里却没什么温度,“年轻人,名声有时候是蜜糖,有时候……也是砒霜。他今日赢得越漂亮,名声传得越快,就越会成为众矢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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