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洞里风声像纸片被撕扯,梯子晃得一阵一阵。
三个人像两只猫和一只老鼠,一前一中一后往上挤——浪子第一个往上爬,艾什莉笨拙的一点点向上挪动,安德鲁则老实地为艾什莉垫底。
“慢点,小心别等下直接踩空摔下去了。”
安德鲁低声说,语气里全是对头上这个毛毛躁躁家伙的不信任。
艾什莉抱怨不休,声音被风切得有点尖:
“你们俩真会选路,非得从这破排气井上爬上来?”
浪子在上头回头喊了句:
“路就两条,或者爬,或者等着被人请去喝茶——你要哪一种?”
“我还是选择活着去买甜点那条路。”
艾什莉嘟囔着,还摆了个作势的鬼脸,手腕在黑暗中摸索抓住下一个横档。
安德鲁没好气地抬头瞥了她一眼:
“差不多得了,注意点梯子。”
艾什莉忽然贱兮兮地一笑,歪着头喊:
“可惜我今天没穿裙子,不然现在就可以——”
她做了个暗示性的摆臀动作。
安德鲁的脑子当场短路了两秒钟,手一滑差点没抓稳横档。
浪子在上头忍不住笑出声,语气里是纯粹的幸灾乐祸:
“你就这水平还想当掩护?”
艾什莉翻白眼:
“跟你说话了吗?屁事真多。”
这股气氛在狭窄的铁管里被压缩成了温度,外头的夜色在排气口处翻滚,像一道将三人与世界隔离的帘幕。
又往上爬一段,铁梯突显出开阔,头顶有一圈亮光——光是来自监狱操场上方微微擦亮的天和几盏防护灯。
三人终于爬出了排气井的口子,喘着粗气爬出到监狱操场旁的边缘。
操场很大,周围墙垣高耸,铁丝网在上端像利齿。
几盏探照灯还在远端转着弱弱的光。
地面上散落着几张折叠板凳和破旧的训练器械,空气里混着潮湿灰土和消毒水的苦味。
安德鲁先环视一圈,目光落在高墙与四周的死角上:
“浪子,你打算怎么离开这个地方?”
浪子耸耸肩,像个没啥大问题的家伙,小跑着回到附近的一排公厕旁,毫不客气地推门进去。
两人一愣,之后互看一眼,只见他不久从里面抱出一大团黏糊糊的东西,像是被捏过的“橡皮泥”,颜色惨白带着一点油光。
艾什莉好奇凑过去,用手指戳了两下:
“这是什么?你这是带了玩具来玩吗?”
浪子眨眼,一脸阴谋似的笑:
“这是等下要用到的神奇妙妙工具,等下你就知道用处了。”
安德鲁眯了下眼,径直走上前把艾什莉一把拉开,
“别乱摸。” 他的声音里第一次出现明显的紧张,“你动了什么?”
“我只是戳了两下。”
艾什莉噘嘴,故意示弱,“不过这东西看着有点黏,味道怪怪的。”
安德鲁沉着脸,看了浪子一眼,直截了当:“你打算用这些C4出去?”
浪子先是愣了一下,随即笑得更灿烂:
“你这不是废话吗?不用我拿出来干什么?”
艾什莉眨着眼:“C4?那是什么?”
安德鲁无奈,压低声:
“一种炸药,可塑性很高。既安全又危险的典型代表。”
艾什莉额头冒汗:“.......我刚才还戳了两下。”
“那没事,炸不了。”
浪子嘿嘿一笑,像个得意的魔术师把谜底抖出来:
“这可是我提前让副典狱长偷偷运进来藏好的料子,花了我不少钱才搞到的!不过呢,质量绝对有保障!”
安德鲁嘴角抽了抽。
“副典狱长可真是被你当冤大头.......你甚至没打算给他一个活着的结局。”
浪子耸肩:
“无所谓了,我开心就好。”
安德鲁一边检查四周,一边冷声:“算了..........现在的问题是——你准备怎么用它?”
浪子把那大团“橡皮泥”稳稳抱在怀里,像抱着个宝贝:
“这还不简单?找个薄一点的墙壁直接强行爆破不就好了?”
艾什莉半信半疑:“你确定不会引来守卫?”
浪子笑出现两颗坏心眼儿的牙齿:“你这话说的,这么大的动静,肯定会引来的.......所以我们动作得快一点。”
艾什莉张开嘴想说什么,最后只冒出一句:
“你确定你这不是一场把我们全炸成飞灰的赛跑?”
浪子耸肩:“那就看你们跑不跑得快了。”
浪子掏出一个小型引线盒,示意两人别靠太近。
盒子外壳磨砂,上面有几组旋钮与一个红色的拨杆。
他从怀里又掏出几根细线,是那种耐火的电线,另一头是小型起爆器。
“看好了。”
他淡淡地解释,
“一个普通的起爆器,带有一小节雷管。”
安德鲁想了想。
“守卫们应该都在地下......我们得抓住空窗期赶紧走了。”
“包在我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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