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豪杰看着这双眼，愣了片刻后笑道：“眼神不错，明白了就好。他们每个人都有自己适合的训练方式，不过至少余元卜和周流儿，他们也跟你一样没太搞清楚自己究竟是来做什么的，又是来面对什么的。
在这行要是这么下去他们一定会送命的，所以其实，我对他们也有额外要求，现在算你在内，明天开始，你们三个准备好被‘老师’们狠狠操练吧。”
“没问题。”陈离断坦然接受，又忽然问：“不过怎么只有我们三个？还有一个呢？我记得是叫......”
“噢，你说沈祸啊。”郭豪杰苦笑着摇摇头：“说来惭愧啊，他的各方面基础都很扎实，实战经验也很老练，看得出从小就经过专业训练，我没什么能教他的。”
“这么厉害？”陈离断对此倒是很意外，明明他们几个看起来都年纪相仿：“那跟你比起来呢？”
“嗯？那还用说吗，当然是我厉害！”郭豪杰一脸正气的抱着膀子：“再怎么说，我也是消灾司的「虎」，是区域负责人，这可不是谁都能当的。”
“行了行了，不要装了，我就多余问。”陈离断连连摆手。
“好吧，那最后一个环节，你问我答。”
郭豪杰毫不在意的盘坐在地上，盯着陈离断问：“因为我确实不太感兴趣，你身上的具体情况我不会多问，但你若是有什么问题，现在可以问我，说不定我能给你一些合适的建议和回答。”
“......行，我想想。”陈离断低头思考起来，他仔细想了想如今自己需要面临的问题，什么肉壁空间，陈大嘴，仙树仙果，那恐怕都不是他需要问的，大概率问了也不会有答案。
因为要是知道，郭豪杰早在上次看见的时候就认出来了，而不是露出古怪的表情。
这至少说明，郭豪杰此前确实也没见过这相关的一切，那还是将问题的重点放在眼下比较合适。
比如，如果现在自己迫切需要变强，那是否...可以使用「仙术」？
“这个问题，我也不好说啊......”郭豪杰摸着下巴道：“说到底，在我看来这世上究竟有没有「仙」这种神话本就是存疑的，就算能够「点石成金」，我也不觉得这一定就是「仙术」。
也就是说，我认为这股不寻常的力量是有风险的，毕竟最早是来自一群‘疯子’啊，恐怕不会那么正常的......”
疯子......陈离断隐隐感觉到未来的麻烦会比想象中更棘手。
“不过，既然同属于‘术’这一概念，连同其余建立在修士体系之上的「业术」，「奇术」，「道术」等等术法，那这所谓「仙术」也应该存在着某种消耗，找到这个源头，说不定就能做出分辨。”郭豪杰说道。
陈离断当即恍然：“原来如此......的确可以试试看。”
上次他就发现，这「仙术」的使用竟然跟体内的业力毫无关联，这就让人有些好奇，「仙术」究竟是靠什么来驱动的？
搞清楚这一点，或许确实就能一定程度上搞清楚其余的真相。
心中决定后，陈离断慢慢伸出手盖在地上，在刻意控制下，将一定范围内的泥石地面转化为液体，并且将这个过程最大限度的放缓了。
再次亲眼见到这样的一幕，郭豪杰的表情也是十分的精彩，像是个第一次看魔术表演被惊到瞠目结舌的小学生。
在这同时，陈离断紧紧闭着眼，试着循着「仙术」在体内的轨迹，找寻了过去。
霎时间，或许是因为这种感觉和以前太过相似，很多年前老爷子第一次坑他的画面便兀自浮现在了脑海之中。
那是一个再寻常不过的夏天，还在上小学的陈离断放了学，沿着老家的土路数着步子回了家，一抬头，却发现老爷子正在通往老房子的小路上等着他。
“臭小子，今天开始，爷爷教你些好玩儿的，你学不学？”
这句话过后，谁知道这一学就是好几年的噩梦，陈离断无忧无虑的童年在那一天结束了。
第一课的时候，老爷子一边抽着他那杆老的不能再老的烟枪一边踱着步子说：“你要学的第一课，就是忘掉你至今为止所认识的这个世界，因为它远比你所看见的要更加复杂，而且，它会越来越复杂，复杂到连我也不认识。
这些话你只需要记着，不用尝试去理解，时候到了，你自然就会懂得。
而在不知多久以后的将来，或许我们会因为各种原因无法相见，爷爷希望即便没有我在你也能好好的，所以接下来的话你好好听着，要记着，也要去理解：
随业力以升腾，量缘果而生灭。这世上有种存在叫「业力」，被称作推动生命延续的力量，亦是能创造出“不可能”的力量。
它们看不见，摸不着，会在因缘之中诞生，果报之中消散，和这个世界息息相关，也和我们息息相关，如此，只要用对了法子，便能让它为我们所用，这叫「修业」。而修即因，用即果，这就是「修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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