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该死去的「叛党」花魁就这么再次出现在了陈离断的眼前,与之相对的,本该活着的土行孙却已经死了,多么戏剧。
现在,它的出现是为了杀死它。
“土行孙”仅剩的一只眼变得通红,为了让自己那仅剩的尊严不被剥夺,他用尽力气发出嘶吼:“还嫌我不够丢人吗!!这种事……我自己可以!!!”
他满溢着枯草的双手猛的拍在一起,十分勉强的牵动着先前爆散在四周的泥与石朝着他汇聚而来。
最终在那刀剑落下之前,土行孙的身体已然先一步成了一只泥石人俑,不断的凝缩着,挤压着,发出爆裂声,一寸一寸的越来越小。
从招数上来看陈离断认出了这是土行孙试图困住花魁而失败了的那招,然而这一次却没有出现任何意外,人俑变得越来越坚实,早已超越了人力可为,直至再也没有一丝缝隙,那足以将任何气机都封死在内,包括诅咒。
呼——!
人俑成型的刹那一道冲击如涟漪般扩散,甚至将距离最近的花魁都掀飞出去,之后便再没了动静。
一切平息下来,在场三人纷纷望向那死寂一般的中央,那只半人高的人俑静静矗立,仿佛本就是随处可见的死物罢了。
但陈离断很清楚,这就是土行孙拼命为他自己保留的尊严了,他确实做到了,这只人俑的密封程度显然超越了寻常物质的界限,甚至连那娃娃躯体中所蕴含的诅咒之力都无法渗透出来。
在这同时,人俑深处。
“土行孙”仅剩的认知已经不足以再支撑起思考,或者应该说他本就无法思考,毕竟他根本就不是真正的土行孙,真正的他已经死了。
但即便如此,此刻拥有着他记忆与认知的这副身躯懂得这时应该怎么做:他成功了,所以应该笑,笑着说出那句——“老子可是……土行孙啊……”
对于在场的三人而言,这个结果都很让人意外,哪怕是和土行孙有过一段孽缘的陈离断也没想到,对方会选择用这种方式作为自己的结局。
或许结局本身如何其实不重要,重要的是这是他自己能够选择的,这就够了。
将自己从复杂的思绪中脱离出来后,陈离断第一时间转眼看向了乐瞳瞳。
后者顿时也回过神来,旋即立刻摆手辩解:“我知道啦我知道啦,刚刚你那个眼神我就看出来了,这个花魁是你解决掉的对吧?我只是借用一下啦,别这么小气嘛。
作为交换,我可以告诉你我是怎么做到的…也就是「牵丝戏」,也叫傀儡戏,听过吗?在我们那边可挺流行呢。”
傀儡戏?原来是这样……陈离断皱眉:“我是很好奇,但我不是想问你这个,你刚刚说,还有其他人也存在这种情况吗?已经死了什么的……”
见不是问责,乐瞳瞳松了口气,有些严肃的说道:“是啊,这种手段藏得有多深你也看见了,连消灾司也没能发现,塞进来多少个也不奇怪吧?”
“操......”
陈离断没忍住骂出声,他觉得有些火大……无论是之前面对假扮成爸妈的鬼还是混入人类之间觅食的妖,他都没有觉得像今天这样火大。
没有别的原因,就仅仅只是因为做出这一切的不是妖,不是鬼,也不是任何一种邪祟,而是人!
他可以接受有人在面前死去,只要不是因为他的原因导致了他人的死亡,但他无法接受有人在自己面前以这种绝望与无力的方式“死”去。
这远比纯粹的杀人更加恶劣。
“最好别让我找到你......混蛋......”他握紧拳头,语气森然。
不过现在陈离断没有时间去想这些了,而应该考虑更加现实的问题……如果参与者之中混入了不知多少这样的东西,那么会发生什么?
就在他这样想的同时,他并不知道不只是这些娃娃,所有潜藏在参与者之中的暗流,已经悄然撕破了伪装。
他们的目的或许并不一样,甚至原本的计划也不是在此刻,但这场混乱给予了他们最理想的机会,经过观察,他们终于能够确定消灾司那边一定是被什么拖住,而在他们赶到之前的这段时间里,就是动手的绝妙黄金时间!
三道人影在街巷中快速穿梭,后方,左右同时伴有大量的魁兵与平民穷追不舍,十分紧迫。
“见鬼,这些东西怎么这么难缠?甩不掉吗!”有一人忍不住怒骂道。
“……的确很奇怪,未免也追的太紧了,跟狗皮膏药一样。”另一人皱眉附和,他的长相和前一人颇为相似,像是双胞胎。
闻言,落在末尾浑身是血的赤膊汉子立刻说道:“二位莫急,俺观察它们到现在,已经能确定问题所在,应该是头顶那些会飞的给它们提供了视野,或者发布了指令!”
“此话当真?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我们真正应该躲避的是就是它们!”
“……小强,我们从这边杀出去!”
“知道了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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