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范氏不能接受老陈氏对她的“污蔑”,“不是,我对强子最关心!”
“你关心?在县城几次都想算了不救他的人是谁?不想付药钱的人又是谁?
范氏,你良心早就狗吃了。你以为强子不知道你不想治他,他都听见了。
你以为他想认你这个娘,若不是我们陈家实在没钱继续给他看病,你以为他会回来?”
“那又怎样?儿子始终还是我儿子,现在强子是我们秦家的。你们呢?呵呵!秦狗子愿意认你们吗?强子也不叫你们爹娘了吧?到头来,你们到底有啥?”
比谁惨是吧?陈家绝对比她惨一百倍!
哼!
外头听戏的人无言,这两人实在让他们不知道说啥好,都缺心眼吧?
老陈氏气不打一处来,罢了,强子现在已经走了,她实在没必要和范氏斤斤计较。
儿子丧事才顶顶重要。
老婆子不禁悲从中来,她养了二十多年的儿子就这么没了。
尽管有心理准备,可事到临头,她发现自己依旧接受不了儿子没了的事实。
“强子啊,我可怜的儿啊!”
老范氏也想起了还躺在炕上的儿子,也伤心起来。
“都别闹了,看看你们成啥样子了?现在是吵架时候?强子丧事顶顶重要。”
被男人训,他们也不吭声,因为确实现在丧事最重要。
“强子还这么年轻,我太难受了,丧事不能委屈了他。”
老范氏附和,“丧事绝对不能委屈了强子。”
她不是不疼儿子的娘,她可疼他们家强子了。
秦老头不说话。
“村长,你咋来了?”
村长黑了个脸,他实在没想到刚卖了宅子人就没了,“新买家不允许你们在家里办丧事,晦气。
老秦头你该明白,房子已经不是你们家的了,谁能允许自己刚买的房子办这种事?”
秦老头脸色一白,“村长,能不能求他通融通融,让我们办个丧事成不?”
村长皱眉,“老秦头,换成你能答应吗?”
秦老头低下头,换成他现在就会轰人家出门,什么人?这么晦气的事儿也敢在他们家里办。
说不定还会闹一场,让他们给点赔偿啥的。
“赶紧走吧,实在不行把人放你儿子那里去。”
秦老头欲哭无泪。
“咋,房子你们也给卖了?”
范老二强压住唇角才没让自己笑出来,他们两家现在一样惨,咋就恁让人搞笑呢?
秦老头瞪了范老二一眼,一会等儿子来了,还得先把强子抬过去。
现在他都不知道到底谁买了他们家宅子,肯定是村里人无疑。
村长说人家不愿说,关键这事能瞒住?不说难道他们买了不打算住?
等住了他还不是能知道谁?
如果现在知道他也能去求求对方,乡里乡亲通融通融。
村长来后村里人才知道秦家人连房子都卖了,“不是,你们为何卖房子?”
地不是还有吗?
卖房子干嘛?
以后住哪?
他们真心想不明白。
“地没了没了!”
老婆子大嚎,“地早就卖完了!”
我天!
他们啥时候卖完了地,咋村里一点风声都没?
“一次一亩地,你们咋卖恁快?没见你们去恁多次城里呀?”
“后头每次治病都要几十两银子,一亩地哪里够?”
哦豁,一次几十两银子,他们确定?
“不是,一次几十两银子,你们干嘛还要治?咱们啥家庭?一次几十两银子是咱们能治的?”
之前就已经够离谱了,现在更是离谱的不行,这么多钱,他们老俩口怎么拿的出手?
老范氏也心疼,“可是不治之前的银子就全白花了,我们也不能眼睁睁看着强子断气。”
“现在你们还不是白花了。”
人群里有人回了一嘴,老范氏噎住。
“老头子,老大他们咋还不来,强子还等着呢。”
“一会就来了。”
秦老头现在都想跟着儿子一起走了,也不知道上辈子做了啥孽,这辈子自己也得受这份罪。
“老婆子,等强子入土之后,我们就跟着老大他们过吧。”
“不跟着能怎么办,我们两个西北风都喝不上。”
秦老头不断唉声叹气,一次次后悔当初不该接儿子回家。
“你说我们为啥就恁想不开呢?接他回来干嘛?他在陈家明明住的好好的。”
“是啊,不回来我们地和房子不会没有,强子说不定还不会死。”
两人唠叨好一会悄悄话,才慢吞吞的回到陈强炕边,看着儿子的死人脸,心里无比悲戚。
而老陈氏和范老二一直守着陈强,不知道在跟他说些什么。
“强子入土的棺材和寿材买了吗?”
秦老头摇头,“没钱了,家里一个子儿都没了咋买?”
老陈氏不言语了,秦家确实没钱了。
“金银纸钱不能不烧给他,否则他在下头不得穷死。”
秦老头想想也是,再穷不能让儿子在下头没钱花。他刚下去得打点的东西指定不少,必须多给烧点钱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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