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一路小跑至村尾,谁都没搭理谁。自打徐三牛打残了徐大牛,两家人就再也没说过话,他们之间如今只有仇。
不,应该说徐老大对徐三牛只剩下仇恨。
到了村尾,尸体依旧在,人群依旧没散去,老婆子还在哭嚎。
村长不在,还没从周家庄回来。
“你到底想怎样?”
哭闹的声音吵的陈茹头疼不已,这老婆子中气十足,嗓门不是盖的。
“你们必须要赔我儿子的命,必须赔!”老婆子梗着脖子,他们现在啥都没,她根本不怕。
这么多人看着,谅医馆的人也不敢把他们怎样?
儿子已经死了,她承认,来的时候其实儿子已经不行了,只是她没法子。听说开医馆的这家人可有钱,她要一点没问题吧?
儿子没了,孙子孙女还小,他们也老了,总要活下去吧?
有了钱,儿媳妇肯定也不会想着跑,更不会改嫁,他们家说不定比以前过的还好。
希望儿子保佑他们,这次能多要点银子,。
老婆子边哭边打量医馆,这么多药材肯定值很多钱吧?她要多少好呢?
下意识看向自家老头子。
老头子对她比了个二,示意她最少要二百两。
老婆子心狂跳,差点跳出嗓子眼。二十两?!这么多?她以为撑死五两银子。
幸好看了眼老头子。
有了当家人的指示,她挺直腰板子,底气更足了些。“你们乱治病治死人,要么一命抵一命,要么赔银子。”
众人哗然,就说他们想讹徐家人。看吧看吧,这不就来了,开口要钱了。
陈茹冷笑,银子她不可能给,一个铜板都不会给,只要给了钱,就等于承认他们心虚,承认他们治死人,想跟人私了赔钱。
以后她和老头子就等着被人戳脊梁骨吧。
这还不算,瞅着周家人不是啥善茬,怕是就算给了银子他们也不会罢休,时不时来恶心恶心他们。
徐家人闷不吭声,他们在等村长来。
有些个村民按捺不住了,“你们打算要多少?”
纯属好奇!
周家媳妇都停止哀嚎,竖起耳朵。
老婆子伸出两个手指头,“二十两,少一个子儿都不行。”
一旁的周老头头晕眼花,傻婆娘,他让她要的是二百两,二百两!
徐家多有钱他听说过,对于他们来说二十两算啥?屁都不算。她是不是傻?
妇人愣了下,婆婆真敢要,一开口就是二十两。
当家的送来的时候其实就已经快没气了,那时候大夫就说他没救了。为何送长富村而不是县城,就是听说这里大夫心善,诊金便宜。
人死的时候她没想闹,只觉得很正常,大夫来的时候当家的已经一脸死气,几乎不喘气。不知道后来怎么闹起来的,说是大夫治死人。
她以为婆婆只是想要几两银子,没想到开口就是二十两。
讲真的,这个钱她要的心虚。
太多了,实在太多了!
可是她不敢说,毕竟婆婆要银子也是为了她和孩子。妇人看着躺着的男人,神情哀伤,怎么就突然不行了呢?以前不就是只是身子弱一点吗?
“二十两银子,你们怎么不去抢?”
听话的村民义愤填膺。
“你个老不要脸的,好大口气,一张嘴便是二十两,把你自己剁吧剁吧,能值二十两吧?”
“不用说了,我看他们就是过来讹人的。”
“我看也是,为何县城不去偏偏赶远路来我们村,不就是为何讹钱,知道徐大夫心善,想来坑他们。”
“自己送来的人啥样自己不知道?昧着良心干坏事,你们也不怕遭报应。”
“就是,看看板子上躺着的人,是你们亲儿子,你们故意耽搁他,就不怕他半夜来找你们。”
老妇半点没带怕,当时问过儿子,他说自己能撑,愿意来长富村。
看见她儿子不行他可以选择不救,可他偏偏动手了,既然动手便是他们的错,是他们自己活该!
“呸,我不跟你们废话,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村里人全部都是一伙的,想欺负我们外村人门都没,二十两,今儿个我话撂这里,一文钱都不能少。”
秦磊握紧拳头,不是娘刚才叮嘱他们不要轻举妄动,现在他就把这个老虔婆丢出去了,和他那个养母一样一样,半点道理不讲的老泼妇。
陈茹和徐老头只是静静看着他们不吱声,周家婆子以为他们心虚。
“咋,不说话,告诉你们,不管你们说不说话今儿这事都完不了,不给银子你们就洗干净腚滚大狱里去吧!”
这话韩氏和夏氏都爱听,两人默默心里祈求,可千万不能和解,报官,必须报官。
所有人进大狱他们才能捞到他们的东西。
周家老头子也一直盯着徐家人,不知道咋的,他在他们眼里看见厌烦,看见不屑,唯独没看见害怕。
心里打鼓,难道他们还有其他门道?难道这次坑不了他们?
不能啊,治死人明摆着的,不管他们怎么狡辩都狡辩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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