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阿波罗那记无声的挑篮撕开未来的迷雾后,短暂的欢呼尚未来得及完全爆发。
永恒指针队并没有如预想般崩溃,相反,一种更深沉、更绝望的死寂重新笼罩了球场。
“未来看不清了……”
时针捂着流血的左眼,声音嘶哑,“既然时间抓不住你们,那就把‘现在’锁死。”
他看向一直伫立在禁区中央、从未移动过半步的巨型中锋——“锚点”。
那个身高两米二、仿佛没有膝盖的巨人缓缓睁开了眼。他的瞳孔里没有眼白,只有一片漆黑的深渊。
嗡——
一声低频震动传遍全场。
以锚点为圆心,整个三秒区内的空气突然扭曲了。原本笔直的罚球线变得弯曲,篮筐的位置在视觉中忽远忽近,地板上的木纹像漩涡一样开始旋转。
【三阶段权限解禁:拓扑锁定 (Topological Lock)】。
“这是什么鬼东西?!”
芬恩抱着球冲进禁区,却惊恐地发现自己像是在跑步机上狂奔——无论他怎么用力蹬地,他和篮筐的距离始终没有缩短。
“空间折叠。”
场边的凯勒布脸色惨白,手中的数据板发出刺耳的警报,“他们把禁区的坐标系改写了!在锚点的领域里,‘向前’这个向量被重新定义成了‘原地循环’。除非你的质量大到能压塌空间,否则这就是绝对的禁飞区!”
比分依旧是 17:38,第三节刚刚开始。
阿波罗的“无光之刃”刚刚撕开未来的迷雾,还没来得及继续追分,那个一直沉默的巨型中锋“锚点”,就在这一刻真正苏醒。
那股低频震动并没有消散,反而愈发沉重,像是被锁死在禁区上空。
被强行扭曲的空间,彻底笼罩了整个禁区。
芬恩持球,这头野兽试图用蛮力硬凿内线。他明明是沿着笔直的禁区线冲刺,但在踏入三秒区的瞬间,他的身体轨迹诡异地向左滑移了三十度。
“什么鬼?!”
芬恩一头撞在了空气墙上,狼狈地摔出底线。在他眼里,篮筐明明就在正前方,可无论怎么跑,那个距离就像是永远无法缩短的噩梦——那是芝诺龟悖论的具象化。
紧接着是阿波罗。他试图用极速切入,但在这个被重新定义的拓扑空间里,速度失去了意义。“向前”的向量被改写成了“原地循环”。他快如闪电的身影,只是在锚点面前画了一个滑稽的圆圈。
进攻端找不到路,防守端更是灾难。
永恒指针的后卫利用锚点的掩护切入内线。当芬恩跳起来封盖时,他惊恐地发现,对方明明在他伸手可及的地方上篮,但他的手掌却穿过了对方的残影——因为在拓扑空间里,对方其实在三米之外。
视觉是假的,距离是假的,只有记分牌上不断扩大的分差是真的。
每一回合的消耗都是平时的三倍。阿波罗为了修正视觉误差,不得不频繁使用极速变向,膝盖已经开始发出不堪重负的悲鸣。莱昂内尔试图用“天帝之眼”预判空间流动,但过量的数据流让他的眼角开始渗出血丝。
凯勒布算准角度的一记击地传球,在接触地板瞬间竟诡异地向后弹起,直接飞出了边线。
“反射角不等于入射角……”凯勒布看着自己的双手,第一次感到了逻辑崩塌的无力。
“在我的领域里,直线是不存在的。”
锚点居高临下地俯视着这群迷路的凡人,声音空洞,“除非我允许,否则这里禁止通行。”
比分被再次拉开。
永恒指针利用内线的绝对封锁和外线的冷箭,打出了一波几乎零失误的窒息攻势。
分差一度被拉开到接近二十分。
这一整节的大部分时间里,穹顶队就像是一群在泥潭里挣扎的溺水者,越用力,沉得越快。
虽然阿波罗能在外线得分,但篮球终究是越靠近篮筐越容易的游戏。零星的三分和强行打成的回合,只能勉强把差距从“全场崩盘”拉回到“看上去还有点希望”。
一旦内线被锁死,永恒指针只需要死守三分线,就能立于不败之地。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
阿波罗的体能在极速消耗,他的“无光之刃”开始变钝。芬恩的冲撞一次次迷失在扭曲的空间里。
之前那点来之不易的追分势头,被这一片扭曲的空间硬生生掐断。
35:48。
比赛还剩最后3分钟,分差13分。
这看似不大的分差,在那个无法逾越的“空间迷宫”面前,宛如天堑。
暂停时,帕克斯顿·斯通独自坐在板凳席末端,毛巾盖在头上,双手死死抓着膝盖。
他是个笨重的大个子。没有芬恩那种撕裂一切的野性,没有阿波罗那种斩断未来的天赋,更没有凯勒布那种算尽一切的头脑。
在面对“时间”和“空间”这种高维规则时,他感觉自己像是一个误入神战战场的原始人,手里只有一根可笑的木棒。
“我防不住……也进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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