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话残酷,却是事实。
云丹心猛地抬头,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盯着她(混合意识):“你有办法救大哥,对不对?你刚才……那种力量……你一定有办法!”
墨枭的意识主导下,‘云笑笑’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办法?有。但代价……你们付不起。”
“什么代价?你说!”云御急道。
“本座需要力量恢复,镇压这具身体的忤逆意识。”‘云笑笑’目光扫过众人,如同打量货物,“你们的灵力、神魂、甚至生命本源……皆是上佳的补品。或者……”她顿了顿,看向云破军,“将他体内刚刚觉醒、尚未完全消散的那一丝‘守护剑魄’本源剥离,供本座吸收,亦可暂缓他的生机流逝,吊住性命——当然,他此生剑道,也就到此为止了。”
众人脸色剧变。这根本不是救人,是饮鸩止渴,是掠夺!
“你休想!”云符怒喝。
“那就看着他死。”‘云笑笑’漠然转身,似乎准备独自进入裂缝。
“等等!”云丹心嘶声喊道,她看着怀中大哥越来越微弱的气息,牙齿几乎将嘴唇咬出血,“先……先进入安全的地方!其他的……再想办法!”
她不能眼睁睁看着大哥死!哪怕只有一丝渺茫的希望!
云笑笑(混合意识)脚步微顿,没有回头:“跟上。”
她当先钻入了那道幽深的裂缝。裂缝狭窄,仅容一人勉强通过。
众人再无选择。云丹心咬牙,将云破军小心背起,云御和云炼在前方探路搀扶,云符和云音断后,铁头艰难地缩小身形(天赋能力,但消耗巨大)跟着挤入。
裂缝内曲折向下,漆黑一片,只有云笑笑(混合意识)指尖一点幽暗紫光照亮前路。空气中弥漫着陈腐的灰尘味和淡淡的、奇异的馨香(与外面的腥臭截然不同)。
走了约莫百步,眼前豁然开朗。
这是一个天然形成的、约莫十丈见方的石室。石室顶部有微弱的、不知来源的荧光苔藓,提供着昏暗的光线。地面平整干燥,角落有一小潭清澈的、散发着淡淡灵气的积水。最重要的是,这里的空间异常稳定,几乎感受不到外界的能量乱流和震动。
像是一个暴风眼中的宁静孤岛。
但此刻,无人有心情欣赏这难得的安宁。
云丹心将云破军轻轻放在最干燥平整的地方,继续不惜代价地施救,眼泪如同断线的珠子滚落。
其他人也筋疲力尽地坐下,绝望与无力感如同冰冷的藤蔓缠绕着每个人。
云笑笑(混合意识)独自站在石室中央,暗紫色的眼眸静静地看着这一切,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她指尖的幽光熄灭,石室陷入更深的昏暗,只有云丹心低低的啜泣和云破军微不可闻的呼吸声,在寂静中回荡。
云丹心几乎耗尽了身上所有能吊命的丹药和自身灵力,云破军的生机流逝速度终于减缓到几乎停滞,但依旧微弱如丝,随时可能断绝。他脸色灰败,昏迷中眉头紧锁,仿佛仍在承受着无尽的痛苦。
其他人围坐在旁,沉默着调息恢复,却难以静心。大哥的伤势像一块巨石压在每个人胸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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