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凡在家里歇了半天,第二天一早就去了西城区。
王家开的“新红枫坊”就在老红枫坊隔壁街,隔着两条巷子,站在高处甚至能互相看见招牌。陈凡没直接过去,先回了自家坊市。
早上开市时间,本该热闹的街面显得有些冷清。商户虽然都开着门,但客人比前几天少了至少三成。钱管事愁眉苦脸地等在管理处门口,看见陈凡就像看见救星。
“陈前辈,您可算来了!”
“情况怎么样?”陈凡走进管理处,接过钱管事递来的账本。
“昨天一天,坊市流水只有八百灵石,不到平时一半。”钱管事苦着脸,“有三家小商户搬去了王家那边,还有七八家在观望。剩下的虽然没走,但客人都被抢走了——王家那边租金低,东西卖得也便宜。”
陈凡翻开账本看了看,神色平静:“搬走的是哪三家?”
“都是卖日用杂货的,‘张记杂货’、‘李氏布庄’,还有个卖低阶符纸的‘黄家铺子’。”钱管事叹气,“他们都是本小利薄的生意,王家免半年租金,诱惑太大了。”
“知道了。”陈凡合上账本,“疤脸刘呢?”
“带人巡逻去了。昨天有几个王家的护卫在我们坊市门口拉客,被疤脸刘赶走了,差点打起来。”
正说着,疤脸刘大步走进来,脸上带着怒色:“陈前辈!王家那边太不要脸了!刚才他们的人又在街口发传单,说咱们红枫坊的东西贵,让客人去他们那儿买!”
陈凡眼神微冷:“走,去看看。”
三人来到坊市东街口。果然,两个穿着王家护卫服饰的汉子正堵在路口,见人就塞一张黄纸传单,嘴里还吆喝着:
“新红枫坊开张大酬宾!所有商品一律八折!前一百名客人还送小礼品!机会难得,不要错过啊!”
有几个原本要进老红枫坊的散修被这么一吆喝,犹豫了一下,转身往隔壁街去了。
疤脸刘看得火大,就要上前赶人,被陈凡拦住。
“让他们发。”陈凡淡淡道,“你去叫巡卫队,把所有在咱们坊市门口拉客的人,全记下来。名字、长相,一个不漏。”
“记下来……然后呢?”疤脸刘不解。
“然后送一份名单去城主府。”陈凡冷笑,“就说王家扰乱西城区正常经营秩序,请司徒队长主持公道。”
钱管事眼睛一亮:“对啊!西城区是城主府划给咱们的,王家在咱们地盘上抢客,这不合规矩!”
“去吧。”陈凡摆摆手。
疤脸刘兴冲冲地走了。
陈凡没回管理处,而是转身往王家开的新坊市走去。钱管事连忙跟上。
新红枫坊的布局果然跟老红枫坊一模一样——入口处也搭了个棚子,挂着“鉴定处”的牌子;街中心也立了块木板,写着“悬赏榜”;甚至连地面都铺了同样的青石板。
但细看就能发现差别。
鉴定处里坐的不是老掌柜,而是两个年轻的学徒,看起来也就炼气一二层,正磕着瓜子聊天。悬赏榜上贴的单子寥寥无几,还都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
街道两边,商户们虽然热情招呼,但货物品质明显差了一截。陈凡随意走进一家丹药铺,货架上摆的“凝气丹”成色浑浊,闻着药香也淡,一看就是次品。
“客官要买丹药吗?”掌柜笑着迎上来,“咱们这儿便宜,同样的凝气丹,比隔壁便宜两成!”
陈凡拿起一瓶看了看:“你这丹药……药效有几成?”
“八成!绝对八成!”掌柜拍胸脯,“童叟无欺!”
陈凡笑了笑,放下丹药走了。
八成?能有五成就不错了。这种劣质丹药短期看不出问题,但长期服用,杂质堆积在体内,轻则修为停滞,重则损伤经脉。
王家这是饮鸩止渴——用低价劣质货抢市场,短时间内能吸引贪便宜的人,但时间一长,口碑坏了,坊市也就完了。
他又转了几家铺子,情况大同小异。法器铺卖的是粗制滥造的下品法器,材料铺掺假严重,符箓铺的符纸薄得透光。
“陈前辈,他们这样搞……”钱管事低声道,“迟早要出事啊。”
“让他们搞。”陈凡淡淡道,“等出了事,就该咱们上场了。”
两人正说着,前面突然传来一阵喧哗。
一个穿着粗布衣服的散修正揪着一个摊主的衣领大骂:“你这黑心肝的!卖假药害人!我兄弟吃了你的‘回气丹’,不但没恢复真元,还吐了血!今天不给个说法,老子砸了你这破摊!”
摊主是个尖嘴猴腮的中年人,一边挣扎一边狡辩:“你胡说!我的丹药都是正经进的货!谁知道你兄弟是不是自己修炼出岔子,赖到我头上!”
两人吵得凶,周围很快围了一圈看热闹的。
那散修气得脸色通红,从怀里掏出一个药瓶狠狠摔在地上:“这就是证据!大家都看看!这丹药颜色发黑,气味刺鼻,分明是劣质货!”
药瓶碎裂,几颗黑乎乎的药丸滚了出来。围观众人一看,都皱起了眉头——确实不像正经丹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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