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学建模辅导课的铃声还没响,教室里已经坐了大半人。
刘耀文提前十分钟到,选了上次的最后一排,刚把笔记本摊开,就听见门口传来一阵喧闹。
凌未曦挽着那个穿灰色西装的男生走了进来,男生手里拎着两杯奶茶,姿态亲昵地替她拉开椅子。
阳光透过窗户落在两人身上,像一幅刺眼的画。
凌未曦坐下时,正好对上刘耀文的目光。她没像往常一样避开,反而对着他笑了笑,抬手挥了挥,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能让周围人听见:“刘耀文,好巧啊,你也坐这儿。”
她的笑容很灿烂,眼里却没什么温度,像在跟一个普通同学打招呼。
刘耀文的指尖顿了一下,没回应,只是低下头,假装看笔记,可眼角的余光却忍不住往那边瞟。
男生正把奶茶递给凌未曦,还替她擦掉嘴角沾到的奶渍,动作自然又亲密。
辅导老师走进教室,开始讲解竞赛重点。刘耀文强迫自己集中注意力,可身边的动静总能轻易勾走他的思绪。
凌未曦会凑到男生耳边小声说话,男生会把自己的笔记推过去和她一起看,甚至偶尔,男生会偷偷捏一下她的手,她会笑着拍开,眼底的笑意却藏不住。
这一切,都像细小的针,扎在刘耀文心上,钝痛不止。
下课铃一响,教室里的人陆续离开。
刘耀文收拾好东西,刚要起身,凌未曦突然走了过来,男生还坐在座位上,没跟过来,只是看着他们这边,眼神里带着点玩味。
“竞赛资料你整理得怎么样了?”凌未曦靠在桌沿上,双手抱在胸前,语气随意,却带着点刻意的挑衅,“要是有不懂的,也可以问我,不过我可能没时间,最近要陪他去看画展。”
刘耀文攥紧了书包带,没说话,只是想绕过她离开。
“别急着走啊。”凌未曦伸手拦住他,笑容里的恶意一点点露出来,声音压得很低,只有他们两个人能听见,“我跟你说个事——他唇瓣软,吻着比你硬邦邦的舒服多啦。上次那个吻,我其实没什么感觉,就像碰了块木头。”
这句话像一把锤子,狠狠砸在刘耀文心上。
他猛地抬头看向凌未曦,她的脸上还带着笑,可那笑容却比之前的挑衅更伤人,带着一种残忍的直白,把他心里那点残存的悸动,砸得粉碎。
“你满意了?”刘耀文的声音有点发哑,带着点压抑的怒火。
“满意什么?”凌未曦挑眉,眼底闪过一丝得逞的快意,却又很快被失落掩盖,“我只是实话实说而已。你看,我现在有男朋友了,我们之间之前的那些‘玩笑’,也该结束了,你以后不用再躲着我了。”
她说完,没再看刘耀文一眼,转身走回男生身边,挽住他的胳膊,笑着说:“我们走吧,去吃你说的那家日料。”
男生笑着点头,两人并肩离开,背影亲密又刺眼。
刘耀文站在原地,教室里的人已经走光了,只剩下他一个。
阳光依旧明亮,却照不进他心里的阴影,凌未曦的话反复在耳边回响,每一个字都像带着刺,扎得他生疼。
他其实早就知道,他和凌未曦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可他还是忍不住心动,忍不住在意。
直到刚才,凌未曦那句直白的刺痛,才让他彻底清醒。
她的世界太热闹,太耀眼,容不下他这样的人。
之前的纠缠,不过是她一时的兴起,现在她腻了,自然就转身离开,留他一个人在原地,收拾那些可笑的心动。
刘耀文深吸了口气,把心里的钝痛压下去,拿起书包,转身走出教室。
走廊里很安静,只有他的脚步声在回荡。
他知道,从这一刻起,他该放下那些不该有的心思,专心准备竞赛,专心赚钱给母亲治病。
那些关于凌未曦的心动和在意,都该被他藏进心底,再也不轻易拿出来。
只是他没看到,凌未曦走出教学楼后,脸上的笑容慢慢消失,她回头看了一眼教室的方向,眼底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手指无意识地攥紧了男生的胳膊,却很快又松开,重新扬起笑容,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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