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站在龙冢密库前,融合系统浮在眼前。战力清单已经全部归档,九成单位按时提交了可用人手和装备情况。我没有多看,直接调出南荒方向的潜行小队名单,手指一点,一级战备库的封印应声开启。
“震荡符优先配发第三、第七、第十一组。”我说,“隐匿鳞甲全部交给地行特战组,破损的旧符一律回收重炼。”
传令官接过玉简就走。我知道他心里还紧着,毕竟昨天那场会开得不算轻松。但现在已经没时间犹豫了。行动明天就开始,今晚必须完成所有调配。
我转身往演武渊去。百名年轻龙族已经在云台下集结完毕,身上穿的还是普通训练甲,动作也散乱。他们没打过仗,连真正的地脉破坏演练都没参加过。可这次任务容不得半点差错。
我直接现出祖龙真身,盘踞在云台之上,龙尾轻轻一扫,整片区域的灵气瞬间凝滞。
“现在开始练《九龙合鸣阵》。”我的声音不大,但每个字都压进他们的耳朵里,“目标是同步喷吐龙息,频率要贴合地脉震动节奏。误差超过半息,枢纽毁不掉,你们就得死在下面。”
第一轮试验立刻开始。十支小队同时发动,龙息喷出的瞬间,我就能看出问题——有的快了,有的慢了,能量波形歪七扭八。地面只裂了一道浅痕,连岩层表皮都没穿透。
“重来。”
第二轮好了一些,但仍有三队脱节。我让那三队单独留下,其他队伍继续调整节奏。我自己亲自带队演示一次,每一道龙息都卡在地脉波动的节点上。空气震颤,地面像被刀切开一样,整齐地裂出九道深沟。
“看清楚了吗?”我问。
底下没人说话,一个个盯着地面发愣。
“这不是比谁力气大。”我说,“是比谁踩得准。你们下去不是为了打架,是为了炸洞。炸完就撤,不准恋战。”
第三次演练结束时,误差已经压到半息以内。我点点头,让他们解散休整。时间不多,但他们至少现在知道该怎么做了。
刚落地,融合系统就弹出一条警报——东海边界有异动。我立刻调取结界监控画面,看到一支队伍正停在外围气流带,旗帜上画着龟甲纹路。
是龟丞老祖来了。
但守卫没放行,反而拉起了防御阵型。我一眼就明白怎么回事。新下的命令还没传到位,前线哨所还在用旧规矩——无令不得入三层防线。
我直接腾空而起,降下云桥,把通道打开。龟丞老祖带着三千玄甲水卒列队进入,身后还拖着十几辆装满重甲的战车。
“老朋友来得正好。”我在空中说道,“现在开始,凡是持盟约玉符的,一律视作龙族左翼,直入核心区,不用通报。”
龟丞老祖抬头看了看我,没多说什么,只是抬手行了个军礼。他带来的兵甲立刻被编入后勤队,一部分开始协助加固龙冢外围防御。
还没等我落地,西海方向又有动静。蛟王亲自押送百枚“裂地雷”抵达,每一枚都能震塌一座山头。南海珊瑚宫也不含糊,十万枚避侦鳞粉用玉盒封装,专门用来屏蔽神识探查。最让我意外的是蓬莱岛,居然派来了三具古械傀儡,虽然年头久了些,但核心阵法还能运转。
我把这些东西全都登记造册,交给烛龙处理。他现在坐在指挥部里,面前摆着七块玉牒,不停地记录、分类、分发。我看了一眼,他已经把所有外援按作战模块拆解完毕,连补给路线都规划好了。
前线突击队十二支,每支三百人;地行特战组八组,专走地下暗道;空中策应龙骑五队,负责掩护和接应。整个南荒区域都被覆盖进去,一张网已经铺开。
但我还是不放心。
晚上我去了祖龙柱前。那里已经聚了不少人,都是各支系的老辈长老。我知道他们在想什么。有人觉得我们太急,有人怕伤了元气,更有人私下传话,说只派一队去试探就行。
我没让他们开口。
我举起混沌珠,直接投影出幽道贯通后的推演画面——岩层崩裂,黑潮涌出,魔兵成群结队冲进四海,第一波就撞上了三代幼龙栖息地。画面里,几条小黑龙还没来得及起飞就被踩进泥里。
全场静了下来。
“你们说试探?”我声音不高,“等他们站稳脚跟,我们拿什么救下一代?”
没人回应。
过了很久,一位白须长老从怀里取出一个玉瓶,放在地上。那是他私藏的千年灵髓,炼化后能大幅提升战力恢复速度。
“愿献此物,助我儿郎破敌。”
我弯腰捡起玉瓶,没留着自己用,而是当场命人送去炼药房,要求全部溶进全军饮水中。
“同饮此液者,皆为生死与共之战友。”我说。
那一夜,龙吟声一直没停。不是操练,也不是警报,是自发的集结。年轻的龙族在演武渊整队,老兵在检查装备,连平时不怎么露面的炼器师都在通宵赶制符箓。
我知道,他们终于明白了这一战的意义。
第二天清晨,我回到指挥部。烛龙正在核对最后一份作战序列。
“所有小组已完成装备领取。”他说,“地行路线确认七条,备用通道三条。通讯加密链路已上线,每半个时辰更新一次坐标。”
我点点头,在主控玉牒上划了一下。全族十二支突击队、八组特战、五队龙骑的状态全部亮起绿光。
“出发时间定在子时三刻。”我说,“行动代号‘斩引’,目标七个关键节点,任务原则三条:不越境、不交战、只毁枢。”
烛龙记下命令,转身去传达。
我坐在主位上,看着墙上的地图。南荒地脉的走向清晰可见,七个红点标在那里,像是埋在地底的火种。
我的手指慢慢敲了敲桌面。
外面传来脚步声,一名传令官快步进来。
“报告!南荒浅层水域发现异常波动,沉船距离海岸线只剩三百里。”
我抬起眼。
“通知第一突击队,提前一炷香时间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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