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清晏是何时说的呢?
每一次故意挑逗的时候,谢清晏便是如此,穿着单薄肌肤紧贴着他。
双臂搭在他的肩膀,耳边一阵热意袭来,耳垂更是变得殷红。
“温学士,我……何时才能得到你?”
只这一句话,每次温宁昭都有落荒而逃的意味。
可这次……
温宁昭无措地叹气。
他甚至连谢清晏到底是否真心都不确定了。
或者他生病都是自导自演,不过是迷惑他的手段罢了。
那之后,他如何坦然地接受这份心意呢?
温宁昭放下手中的玉佩,转身离去。
殊不知身后有人在不远处偷偷地看了他很久很久。
温宁昭前往永来客栈,直奔天字一号房。
听力极好的他一站在门口,便听到屋内袭来嬉笑打闹的两道声线。
夜归月许是正娇羞地待在皇帝怀里,如禁忌中的老少恋。
温宁昭第一次厌恶他的听力。
他躲在不远处,面色阴沉地等着屋内结束这一切。
一刻钟,便听见门扉吱呀响起。
温宁昭瞧见夜归月脸色潮红的从房中走出,迅速闪身躲开,跟在了她的身后。
夜归月找出面纱戴上,站在楼梯处四处观望。
温宁昭瞧得出她正在寻找什么人。
视线落在门外,等了良久,直到有人缓缓走进来。
温宁昭眼眸倏然睁大,震惊布满瞳孔。他眉心紧锁,狠厉自周身冒出。
别人他或许不认识,可是那帷帽是他亲手交到谢斯手上的。
夜归月在寻人,门口恰巧进来的正是谢斯。
若说只是碰巧,别无可能。
温宁昭眼睁睁地瞧着这二人对上目光,旋即夜归月下了楼,与谢斯一同离开了客栈。
温宁昭:“……”
他只觉晴天霹雳。
正是这一刻,他终于知晓谢斯来到这里的缘由。
皇宫人多眼杂,而这里无人相熟,两人干些什么事,只要不展露面容,又有谁知道呢?
温宁昭终于想通,为什么这里并无暗卫把守。
许是夜归月早就迷惑皇帝,让那些暗卫一个个都撤远了。
两人一起离开,不是谋划杀掉皇帝的办法,便是二人做些见不得人的勾当,但不论哪一种都与温宁昭无关。
只是现在皇帝还不能死。
温宁昭要做的,是捣毁狗皇帝现在的王朝,要让他眼睁睁地瞧着妃子、子嗣,一个个的死亡。
只留下他一人看着这皇朝更名改姓。
失去一切最终无能为力,再死去。
这才是温宁昭想要的。
他握紧拳头,离开了客栈。
今晚注定是个不眠夜。
只是睡前,温宁昭永远也想不通,夜归月的选择是什么。
她竟会与皇帝和太子都行苟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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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臣想,臣还是护在陛下和娘娘身侧较好。”
翌日温宁昭等不及,便来了客栈,与皇帝见了面。
皇帝似是没预料到温宁昭会找到此处,但也并未多问。
将他上下打量,冷眼询问:“为何?”
“明日花宴必定人多眼杂,愈是热闹的场面,愈会发生不可控制的事。饶是保护陛下的暗卫,恐怕也会出现不及。”
温宁昭的意思实则很明显,皇帝这惜命的人定会同意。
皇帝只在身边留下了两名暗卫,若是四面八方都传来危险呢?
果然他望着皇帝深思许久。
就在温宁昭以为事情能进展顺利时,夜归月却冷不防地开口:“那五皇子当如何?”
“你不是要替他选妃冲喜吗?”
皇帝与夜归月对望,附和道:“月儿说得对。”
温宁昭垂眸冷嘲地笑笑,再抬眸时眼里满是明显的烦躁。
他轻嗤一声,似是对谢清晏那条命的嘲讽。
旋即,他道:“臣不是已经身为陛下的人了吗?在五皇子身边不过是完成往日的任务罢了。”
谢清晏是将他留在宫中的人,也是让他有了翰林院学士职位的人。
那份恩情当还,但也没那么重要。
听了温宁昭的解释,皇帝竟得意洋洋道:“如是。朕也为清儿惋惜,但人已将死,便没有什么好顾忌的了。”
原本皇帝还希望,至少满足谢清晏临死前的心愿。
但转念一想,兴许他们再回到宫中,谢清晏早已命丧黄泉了。
“如此,你便去将所有人全部召回,冲喜一事暂且作罢。”
温宁昭自知绝情最是帝王家。
可若谢清晏真的会死,他却是那最惨之人。
一个不被留恋和爱惜的性命……可悲可叹。
“是,陛下。”
温宁昭的眸光归于黑暗,对皇帝的厌恶又深了几分。
待他将寻意阁的暗卫全部唤回,时间已来到了晌午。
温宁昭并未用膳,而是待在皇帝身边。
“朕与爱妃还有其他的事情做,你先退下吧。”
皇帝指点温宁昭,温宁昭默默退出那房间。
可他并未走远,因为他知晓夜归月还会偷偷出来与谢斯见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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