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书房内,龙涎香的青烟袅袅盘旋。
玄凌端坐在御案前,手里拿着本奏折,眼神却时不时往旁边飘——
管文鸳正低着头,一脸认真地研墨,但那微微上扬的嘴角,分明就是在想什么美事。
玄凌心里顿时不是滋味起来。
这几天他扮作秦王,又是送东海珍珠又是邀月下对饮,把这小丫头哄得眉开眼笑。
可现在看她这副神游天外的模样,他怎么就觉得这么憋屈呢?
玄凌把奏折往案上一丢,状似随意地问道:
朕听说,爱妃近日与秦王走得很近?
管文鸳手一抖,墨汁差点溅到奏折上。
她慌忙稳住心神,强装镇定:
陛下说笑了,秦王殿下于火中有救命之恩,臣妾只是略表谢意...
【要死要死!皇帝怎么连这个都知道?!】
【该不会是那天秦王来救我的时候被人看见了吧?完了完了,这要是被误会了可怎么办!】
玄凌看着她瞬间煞白的小脸,心里既觉得好笑又酸溜溜的。
他起身踱步到她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救命之恩?朕记得那日火势那么大,秦王倒是英勇得很啊。
管文鸳心里咯噔一下,赶紧解释:
陛下恕罪,那日情急之下,多亏秦王殿下冒险相救,否则臣妾恐怕...
玄凌挑眉,故意又凑近几分,近得能看清她微微颤抖的睫毛,
那爱妃觉得,是秦王英勇,还是朕更胜一筹?
!!!
管文鸳被这突如其来的问题问得目瞪口呆,手里的墨锭一声掉在砚台里,溅起几滴墨汁。
【这这这...这是什么送命题啊!...】
【说皇帝英勇显得我太谄媚,说秦王英勇我是不是被打入冷宫就是被嘎掉?!】
【狗皇帝今天是不是吃错药了?!】
窝在窗台上晒太阳的雪球顿时来了精神,竖起耳朵,猫眼里闪烁着幸灾乐祸的光芒:
【自己吃自己的醋,本大人活这么久还是头回见!】
【这简直就是老母猪戴胸罩——一套又一套的戏码啊!】
这个...
管文鸳急得额头直冒冷汗,手指不自觉地绞着衣带,
陛下乃真龙天子,英明神武;秦王殿下是战场英雄,勇武过人。”
“这...这实在是难以比较啊!
玄凌对这个滑头的回答显然不太满意,又逼近一步:
那若是非要选一个呢?
管文鸳在心里把皇帝骂了千百遍,面上却强装镇定:
自然是陛下更胜一筹。陛下天威浩荡,岂是常人可比?
谁知玄凌听了,脸色反而更沉了:
所以爱妃是觉得,朕是仗着身份才胜于秦王?
管文鸳:......
【救命!这皇帝今天怎么这么难缠!我这是癞蛤蟆跳油锅——找死啊!】
雪球在窗台上笑得直打滚,毛茸茸的肚子一颤一颤的:
【该!让你整天惦记着秦王,现在翻车了吧!本大人早就说过,你那个接近秦王的计划不靠谱!】
情急之下,管文鸳灵机一动,装出委屈的模样,眼圈说红就红:
陛下今日为何总是追问秦王的事?莫非是...怀疑臣妾与秦王有私?
她这一招以退为进,反倒让玄凌愣住了。
臣妾对陛下之心,天地可鉴!
管文鸳趁热打铁,演技全开,声音都带着几分哽咽,
若是陛下不信,臣妾这就去与秦王说清楚,往后再也不见他了!
说着作势就要往外走,脚步却迈得格外缓慢。
站住!
玄凌连忙唤住她,心里暗骂自己玩过了头,
朕何时说不信你了?
管文鸳背对着他,偷偷比了个胜利的手势,转身时却还是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眼角甚至还挤出了两滴泪珠:
那陛下为何...
朕只是...
玄凌一时语塞,总不能说自己在吃自己的醋吧?他轻咳一声,强行找了个借口,
秦王此人常年征战,性子冷硬,朕是怕他不知轻重,唐突了爱妃。
管文鸳在心里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说得好像您就很温柔似的!每次来永寿宫不是蹭吃就是蹭喝,还变着法儿逗我,把我当猴耍!】
面上却乖巧应道:
臣妾谨记陛下教诲。
玄凌看着她这副口是心非的模样,心里更是憋闷。
他堂堂一国之君,居然要借秦王的名头才能接近自己的妃子,这要是传出去,岂不是让人笑掉大牙?
爱妃先退下吧。
他挥挥手,觉得自己需要好好静静。
管文鸳如蒙大赦,赶紧行礼退下。
一出御书房,她就长长舒了口气,拍了拍还在狂跳的小心脏。
雪球跟在她脚边,凉凉地道:
【玩脱了吧?本大人早就说过,你那个接近秦王的计划就是屎壳郎遇上拉稀的——白跑一趟。】
你懂什么!
管文鸳不服气地撇嘴,
秦王于我有救命之恩,我这叫知恩图报?!
【然后报到皇帝吃自己的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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