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雨柱的出现,让喧闹的人群稍微安静了一些。工人们都看着他,这个平日里给大家张罗饭菜的“傻柱”,此刻在他们眼中,成了敢于对抗“官僚”和“混混”的代表。
郑组长看到何雨柱,像是抓住了根救命稻草,连忙上前几步,带着几分责备,又带着几分想转嫁矛盾的语气说道:“何雨柱同志!你来得正好!你看看,这闹成什么样子了?事情的起因,说到底还是你们食堂后勤保障工作没有做到位嘛!工作组同志们来到轧钢厂,是来帮助大家搞革命的,是客人!理应有基本的伙食保障!你这食堂主任,理所当然应该把这一切调配好!现在闹得工作组同志吃不上饭,大家火气能不大吗?你这负有一定责任啊!”
郑组长这番话,看似在批评何雨柱,实则想把水搅浑,把“破坏革命”、“怠慢客人”的帽子往何雨柱头上扣,顺便把自己这组人摘出来。
要是搁在平时,何雨柱可能还得琢磨琢磨怎么回话。可此刻,他手里揣着李怀德传来的“尚方宝剑”,心里装着身后几千工人弟兄的期待,更是对郑组长这种和稀泥、甩锅的行为感到不齿。
他脸上非但没有惶恐,反而露出了那种标志性的、带着点混不吝又透着明白的笑容,声音洪亮,确保周围的工人都能听见:
“郑组长,您这话,我何雨柱可不敢认,也认不起!”
他往前走了一步,目光扫过在场的工人们,最后定格在郑组长脸上:
“您说工作组是来帮助咱们工人搞革命的?那我倒要问问了,咱们轧钢厂的工人,哪个不是苦出身?哪个不是在炉火里炼、在汗水里泡的?咱们跟着党,建设社会主义,炼钢轧材,支援国家建设,哪一点落后了?工人阶级,是最革命的阶级!咱们轧钢厂,就是工人阶级当家作主的厂子!”
他顿了顿,声音更加高昂:
“既然是工人阶级自己的厂子,咱们工人有能力、有觉悟管理好自己的事情!哪里还需要别人来‘帮助’革命?再说了,”他话锋一转,带着讥诮,“这帮助革命,难道就是坐在小餐厅里等着开小灶?就是带着龙二狗那样的劳改释放犯在厂里横冲直撞,干扰生产,欺负老实工人?就是逼着我们食堂,把本该给一线流汗的工人兄弟吃的肉,挪到某些人的碗里?”
“哗——!”工人们发出一阵赞同的喧哗和笑声。
何雨柱的话,像一把锋利的锉刀,直接把郑组长那套冠冕堂皇的说辞给锉掉了漆,露出了里面不堪的内核。
郑组长被这番连消带打、夹枪带棒的话噎得满脸通红,胸口起伏,手指着何雨柱,“你……你……”了半天,却一句完整的话也说不出来。他原本想占据道德制高点,却被何雨柱用“工人阶级最革命”这个无可辩驳的大道理,直接掀翻在地。何雨柱这话,看似朴素,却精准地戳中了当前形势下某种敏感的神经——谁要是敢说工人阶级不行,需要别人来“帮助”革命,那本身就是立场问题!
“何雨柱!你……你这是强词夺理!歪曲事实!”郑组长好不容易憋出一句,却显得那么苍白无力。
“我歪曲事实?”何雨柱冷笑一声,指着身后黑压压的工人群众,“郑组长,您看看!这眼前的事实,是您一句话就能歪曲的吗?工人们为什么围在这里?是因为吃不饱饭吗?不是!是因为有人想骑在他们头上,想破坏咱们轧钢厂的规矩,想动咱们工人碗里的饭食!”
“对!傻柱说得对!”
“咱们工人自己能革命!”
“不需要这些指手画脚的人!”
“让他们滚蛋!”
工人们的情绪被何雨柱这番话彻底点燃,口号声再次震天响起,比之前更加整齐,更加愤怒。这一次,矛头不再仅仅指向王副组长和龙哥,连带着郑组长这一拨“和稀泥”、“甩锅”的工作组,也被工人们炽热的目光笼罩了。
郑组长看着眼前群情汹涌的工人,又看看一脸坦然、甚至带着点“我就这样你能奈我何”表情的何雨柱,只觉得一阵头晕目眩。他明白,在这个讲究“群众基础”的年代,失去了工人的支持,他们工作组在轧钢厂已然寸步难行。何雨柱这看似鲁莽直率,实则刁钻狠辣的一击,直接把他们架在了工人利益的对立面。
他张了张嘴,还想再说什么,却发现所有的语言在工人愤怒的浪潮和何雨柱那“工人阶级最革命”的硬道理面前,都显得那么空洞和可笑。最终,他只能铁青着脸,在一片“滚蛋”的呼声中,颓然地后退了一步,仿佛瞬间苍老了许多。
何雨柱站在工人队伍的前面,看着工作组那些人狼狈的模样,心里并没有多少胜利的喜悦,反而沉甸甸的。他知道,这只是暂时的,风波还远未结束。但至少此刻,他守住了食堂这块阵地,守住了工人们碗里那点实实在在的油水。这就够了。他转过身,对着工人们喊道:“工友们!饭点快过了!都赶紧回食堂吃饭!吃饱了肚子,才好有力气继续革命,继续炼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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