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鹿鸣那句低沉而清晰的“我想你了”，透过电流传来，像一颗投入萧晴心湖的石子，瞬间打破了她在接到他电话后努力维持的平静。
她握着手机的手指微微收紧，心跳不受控制地漏跳了一拍。她能听出他话语里的疲惫、不确定，以及那份不容错辨的、真实的思念。这与之前那个在电话里冷嘲热讽的他判若两人。道歉是意料之中，但这句直白的“想你”，却让她有些措手不及。
电话那端是良久的沉默，只有彼此轻微的呼吸声在空气中交织。万鹿鸣屏息等待着，心中的忐忑几乎要达到顶点。
终于，萧晴轻轻叹了口气，那叹息声很轻，却清晰地传到了万鹿鸣耳中。她的声音依旧保持着一定的距离，但先前那种刻意的平静被打破了，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柔软和……无奈。
“嗯。”她先是应了一声，算是回应了他的道歉和那句“想你”，然后才低声说道，语气里带着点真实的困扰，“……我也想你了。”
这句话轻轻落下，让电话这头的万鹿鸣心脏猛地一缩，随即被一种巨大的、难以言喻的喜悦和酸涩填满。她说了“也想他”！这比他谈成任何一笔大生意都让他感到振奋。
但萧晴接下来的话，却像温和的冷水，提醒着他现实的阻碍：“但是……寒假还没结束呢。我们学校开学算是晚的，还有差不多两周才返校。”
她顿了顿，声音里带着家人管束下的小小抱怨和无法违逆的顺从：“而且，我爸妈肯定不会同意我提前那么多天回去的。这才大年初几，在他们眼里，年都没过完呢，我要是敢说要提前走，他们非得念叨死我不可。”
她的话语很生活化，带着女孩在父母面前的娇憨和无可奈何，瞬间将两人从那种略带紧张和暧昧的氛围中，拉回到了充满烟火气的现实里。
万鹿鸣听着，心中刚刚升起的喜悦被现实的考量冲淡了些许，但奇异地，并没有感到失望，反而因为听到了她真实的声音和处境，而觉得两人之间的距离似乎拉近了一些。他能想象到她在家里，面对父母关切又略带“专制”的疼爱时，那种又想反抗又不得不顺从的可爱模样。
“嗯，理解。”他声音放缓了些，带着自己都未察觉的温和，“在家多陪陪父母也好。他们……很爱你。” 这句话里，似乎也夹杂着一丝他自己都未曾拥有过的、对寻常家庭温暖的淡淡羡慕。
“是啊，”萧晴应道，随即像是想到了什么，语气变得轻快了些，带着点调侃，也带着点试探，“万院长这是……日理万机之中，突然良心发现了？”
她终究还是没忍住，把那点因为他之前态度而产生的委屈和小小的怨气，用这种半开玩笑的方式表达了出来。
万鹿鸣被她这句话噎了一下，随即失笑，紧绷的神经也松弛了不少。他知道，她肯这样跟他说话，意味着她至少没有完全将他拒之门外。
“是，”他坦然承认，语气带着自嘲，“被郭老师当面‘教育’了，才知道自己错得有多离谱。” 他停顿了一下，声音再次低沉下来，带着无比的认真，“萧晴，那天晚上的话，我真的很抱歉。希望你……别往心里去。”
这一次，萧晴没有立刻回答。电话里又安静了几秒，然后传来她轻轻的声音：“……知道了。我……我尽量吧。”
她没有说“没关系”，也没有说“原谅你了”，只是说“知道了”和“尽量”。这反而让万鹿鸣觉得更加真实。伤害已经造成，不是一句道歉就能立刻抹平的。她的反应，恰如其分。
“好。”万鹿鸣没有强求，他知道这需要时间，“那……等你回阳城，告诉我一声。”
“嗯。”萧晴应了一声，然后似乎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了，“那……没别的事，我先挂了？”
“好，晚安。”
“晚安。”
电话挂断，万鹿鸣看着暗下去的手机屏幕，久久没有动弹。窗外的城市依旧灯火通明，但他的心境，却与刚才截然不同。虽然前路依旧充满不确定，虽然她并未完全释怀，但至少，他迈出了道歉的第一步，并且，听到了她说的“也想你”。
这对他来说，已经是一个足够好的开始。而电话那头的萧晴，放下手机后，看着窗外漆黑的夜空，脸上却没什么表情，心里乱糟糟的，既有因为他道歉和思念而泛起的一丝甜，又有对两人之间巨大差距和复杂现实的清醒认知，以及……一丝隐隐的不安。他这通电话，是真心悔过，还是一时兴起的又一个回合？她甩甩头，决定不再多想，顺其自然吧。
电话挂断，听筒里只剩下忙音。万鹿鸣却依旧保持着接听的动作，指尖似乎还残留着手机外壳的微凉，耳边仿佛还在回响着萧晴那句轻轻的“我也想你了”，以及后面带着家常烟火气的无奈。
这通电话，没有他预想中的激烈冲突，也没有冰释前嫌的彻底原谅，却像一道微光，穿透了他连日来心中的阴霾。她的反应真实而不造作，有残留的委屈，有小小的抱怨，也有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松动。这比他预想中任何一种结果都要好。
他收起手机，走到酒柜前，这次却没有倒酒，只是给自己倒了一杯冰水。冰冷的液体滑过喉咙，让他愈发清醒。道歉只是第一步，他清楚地知道，重建信任需要更多的时间和行动。
而电话的另一端，萧晴放下手机，心情却远没有万鹿鸣那般如释重负。她抱着膝盖坐在床上，下巴抵着膝盖，眼神有些放空。
万鹿鸣的道歉是真诚的，她能感觉到。那句“我想你了”，也确实在她心里搅动了一圈涟漪。可是……然后呢？她也不能确定自己在万鹿鸣心里的位置能否能撼动林凤的地位。
——————————————————————————————————————————————
宝宝们，今天先凑合看哈，思路有点小卡，有些地方不是很满意，明天再修改哈，码字不易，多多包涵，容我理理思路。
喜欢电视情缘！大叔长大后我就成了你请大家收藏：(www.38xs.com)电视情缘！大叔长大后我就成了你三八小说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