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雪似乎被空气中浓烈的血腥味凝固,那绝非一人所能散发的气息。
对鹤见桃叶来说的香甜气息甚至可以说得上汹涌澎湃。
不过这气味出现在她这趟追觅之旅中可不是件好事。
鹤见桃叶脸色一沉,一改原先慢悠悠的步伐,化作黑红雾气飞速循着来源而去。
时隔五百年,那间旧日的木屋竟然没怎么变化,依旧孤零零地立在山林边缘。
此刻,本应抵御寒冷的木门大敞着,似乎被什么东西撕裂了,正如即将掉落的枯叶,在寒风中无力摇曳。
里面漆黑一片,属于血的味道更浓了。
一个打开的罐头放在血族面前,但她却并不高兴。
鹤见桃叶夜视的能力让她清晰看清屋内景象。鲜血溅上墙壁,蜿蜒成狰狞的纹路,甚至还冒着淡淡的热气。
鹤见桃叶闪身进屋,她眸色一凝。
目测有五个人。
接着她二话不说,毫不犹豫划破手指。五颗晶莹的血珠凭空飞起,精准地飞入五人的嘴中。
能做的都做了,鹤见桃叶这才开始慢慢分析现在的局面。
距离门口最近的是一个妇人。
而剩下的四个孩子则是两两抱在一起,年长的护着年幼的。
他们身上的伤口虽重,却不会瞬间失去生命。
鹤见桃叶看着其中一个孩子的眉眼,感叹这或许就是缘分。
炭吉,你的后代和你还真是很像啊。
而她来得正是时候,也许多犹豫一分钟,这五条生命的丝线就会完全断裂了。
这也是为什么鹤见桃叶会一进门就判断有几个人然后迅速分出治愈之血。
鹤见桃叶将几人平放在一旁的床榻上,便于他们的恢复,顺带探查他们的状态。
身上的伤口倒是完全恢复了。
她刚进门的时候,他们的气息其实微弱得几乎难以察觉,出气多进气少,胸口的起伏全靠那颗不正常跳动的心脏。
正因如此,明明该早已断气的人,却凭着一股微弱的生机吊着命。
想到这里,珠世的话突然在她脑海中回响:“鬼舞辻无惨……多年来一直在制造新的鬼。
他想要创造出不惧太阳的鬼,可多数人根本承受不住他的血液,只会在痛苦中慢慢枯竭,或是当场就承受不住暴毙而亡。
何其残忍的实验。”
鹤见桃叶蹲在那名妇人身旁,俯身探向她的颈动脉,指尖传来滚烫却微弱的搏动。
那是鬼王之血在体内肆虐的痕迹,既在摧毁生机,又在强行吊着最后一口气,形成了令人窒息的矛盾状态。
不过不难想象,如果没有外力干预,一定很快就会把这副躯体冲垮。
鹤见桃叶起身踱步到门口。
风雪变得静谧,连雪花都成了盐粒一样的大小,安静到似乎是在为这场苦痛哀悼。
鹤见桃叶的目光扫过周围环境,最后停留在不远处的雪地上。那里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地上拖行的痕迹,但也只是几米的距离,然后就消失无踪了。
鹤见桃叶拧眉,不得其解。
那会是无惨留下的踪迹吗?他是在地上爬了还是怎么?
不过应该不是他留下的。留下痕迹,那么引来猎鬼人对他来说和引来苍蝇一样烦人,他肯定不会这么做。
那是其他什么东西造成的呢?
鹤见桃叶左思右想,到底还是没能想出个答案。
观察完附近的情况,鹤见桃叶再度回到屋子。
冷风灌进来许久,屋内的火炉被熄地只剩零星火光,完全没有一丝取暖作用。
鹤见桃叶随手用血晶暂时封住门口,又拨弄了几下火炉。
火焰复燃,屋内的气温渐渐回升。
鹤见桃叶打量着屋内的陈设。
这里的格局甚至也如五百年前一样。
————
“我们为什么要来这种深山老林里?”鹤见桃叶慢悠悠跟在两人身后,脚步越挪越慢,语气里满是慵懒的不满。
“这里荒无人烟的,除了树就是树,实在没什么意思。”
继国严胜一听,二话不说掉头折返,伸手推着几乎要瘫在原地就地打盹的人往前走,语气带着几分无奈的纵容:“你都睡了快一整天了,再躺下去骨头都要松了,快起来活动活动。”
鹤见桃叶嘟囔:“我就算睡个把年都不会有问题的。”
“是是是,您是高贵的妖怪小姐。”继国严胜道。
继国缘一则在前面停下脚步,回头看着两人打闹的模样,眼底漾着温和的笑意,轻声劝道:“难得有出来好好游山玩水的机会,桃叶小姐就当是陪我们散散心,好不好?”
“唉——”鹤见桃叶索性彻底放松力道,整个人靠着身后的推力往前挪,像株被风吹着走的风滚草。
她道:“把那么大的家业交给旁支,真的没问题吗?”
她实在不能理解,人类不都热衷于把权力攥在手里吗?那可是他们三人一起打拼了许久才站稳的地位——呃,或许她在里面只起到了“氛围组”的作用,每天除了睡觉就是旁听议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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