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涛的哭嚎在VR头盔的包裹下变得沉闷扭曲，像一只被踩住喉咙的幼兽。他肥胖的身体在地毯上疯狂扭动，双手抓挠着头盔与脸颊的接缝处，指甲在皮肤上留下一道道渗血的抓痕。尿液混合着汗水的酸臭味在房间里弥漫开来。
顾绮梦蹲在他身边，歪着头，安静地欣赏着这场表演。她的指尖轻轻敲击着头盔外壳，节奏与林涛逐渐微弱的心跳声奇妙地同步。嘘...别怕...她的声音轻柔得像在哄婴儿入睡，这才刚刚开始呢。
头盔内置的屏幕上，画面已经切换到下一个场景——原主记忆中最黑暗的片段之一：被关在漆黑的杂物间三天三夜，没有食物，只有半碗散发着馊臭的涮拖把水。画面以第一人称视角呈现，黑暗、饥饿、干渴、孤独，所有感官被无限放大。更可怕的是，VR技术完美模拟了那种濒临死亡的窒息感，仿佛有无数只无形的手掐住喉咙，将肺部最后一丝空气挤压出来。
林涛的挣扎突然变得剧烈，他双手掐住自己的脖子，眼球在紧闭的眼皮下疯狂转动，喉咙里发出的窒息声。肥胖的双腿在地毯上蹬踹，睡裤被扯破，露出布满青紫的膝盖——那是他摔倒时撞伤的。
顾绮梦轻轻了一声，伸手调整了一下头盔侧面的旋钮。画面立刻切换到另一个场景：林晚被强迫吞下泻药后，肠绞痛到蜷缩在厕所角落的回忆。林涛的身体立刻弓成虾米状，双手死死捂住腹部，发出不似人声的哀嚎。
痛吗？顾绮梦轻声问，指尖顺着林涛汗湿的太阳穴滑到鼓胀的颈动脉，姐姐当时比你痛十倍呢。她的指甲突然掐入男孩颈侧的嫩肉，留下一弯月牙形的血痕。
林涛已经听不见任何声音了。他的意识完全沉浸在VR制造的痛苦地狱里，每一根神经都在尖叫，每一个细胞都在燃烧。生理性的泪水浸透了头盔内部的海绵垫，鼻涕和口水顺着下巴滴落，在地毯上汇成一滩恶心的黏液。
顾绮梦终于玩够了。她按下头盔上的暂停键，画面定格在林晚被烟头烫伤手臂的特写镜头上。林涛的身体立刻瘫软下来，只剩下不受控制的痉挛和抽泣。她慢条斯理地取下头盔，随手扔在一旁。
林涛的脸暴露在灯光下，已经扭曲得不成人形。眼睛红肿得像两颗烂桃子，嘴唇被自己咬得血肉模糊，整张脸泛着不正常的青紫色。他茫然地睁着眼，瞳孔涣散，口水不受控制地从嘴角流下，发出含糊不清的呜咽：不...不要...妈妈...
顾绮梦伸手拍了拍他滚烫的脸颊，男孩立刻像触电般剧烈颤抖起来。记住这种感觉，她凑近林涛耳边，呼吸喷在他汗湿的耳廓上，以后每次你想欺负别人，它都会回来找你。说完，她从口袋里掏出最后一颗，塞进林涛颤抖的嘴唇间。
甜味在口腔扩散的瞬间，林涛的瞳孔猛地收缩，仿佛尝到的是毒药而非糖果。他拼命摇头，想要吐出来，却被顾绮梦一把捏住下巴。咽下去。她命令道，声音轻柔却不容抗拒。
林涛机械地吞咽，然后开始干呕。顾绮梦松开手，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蜷缩成一团。她转身走向书桌，从抽屉里取出那本带锁的日记，翻到画着扫把星活该的那一页。
知道吗？她一边说一边撕下那页纸，真正的扫把星，是会带来厄运的。她将纸张折成一只粗糙的纸飞机，对着林涛的方向轻轻一吹。纸飞机歪歪斜斜地滑翔，最终落在男孩汗湿的额头上。
林涛发出一声惊恐的抽泣，仿佛那轻若无物的纸飞机有千钧之重。
顾绮梦满意地点点头，走向房门。在离开前，她回头看了一眼瘫在地上的男孩，突然露出一个天真无邪的笑容：对了，爸爸妈妈在杂物间等你。要去找他们吗？
林涛的身体剧烈颤抖起来，双手死死捂住耳朵，像只受惊的鸵鸟般将头埋进地毯里。
顾绮梦轻轻关上门，将男孩的啜泣声隔绝在身后。走廊里安静得出奇，只有她的赤脚踩在地板上的细微声响。她停在杂物间门前，侧耳倾听里面的动静。
铁链偶尔的碰撞声，压抑的啜泣，还有林国栋断断续续的咒骂：...小畜生...我的手...医生...
顾绮梦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她伸手拧动门把，却没有立刻推开，而是故意让金属发出的轻响。里面的声音瞬间静止，连呼吸声都屏住了。
她等了三秒，然后猛地推开门！
门板撞在墙上的巨响在狭小的杂物间里回荡。角落里，林国栋和陈美玲像受惊的老鼠般拼命往后缩，铁链被扯得哗啦作响。两人身上沾满了昨夜的污秽，脸色惨白，眼窝深陷，嘴唇干裂出血，显然一夜未眠。
林国栋的左臂以一种诡异的角度垂着，肿胀发紫，显然已经严重感染。陈美玲的精神状态更糟，眼神涣散，嘴角挂着痴傻的笑，双手神经质地抓挠着自己的胳膊，留下道道血痕。
早上好。顾绮梦甜甜地打招呼，仿佛没看见两人的惨状，弟弟想你们了。
听到两个字，陈美玲空洞的眼睛突然亮了一下，喉咙里发出的声响，像是生锈的机器突然启动。涛...涛涛...她嘶哑地呼唤，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
林国栋的情况稍好一些，还能维持基本的理智。他恶狠狠地瞪着顾绮梦，眼中燃烧着仇恨的火焰，但更多的是深不见底的恐惧。你...你对涛涛做了什么？他的声音嘶哑得不成样子，每说一个字都像是吞下一块碎玻璃。
顾绮梦歪着头，露出思考的表情：嗯...让他玩了会儿游戏？看了场电影？她轻快地回答，然后突然压低声音，神秘兮兮地补充：还吃了颗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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