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与此同时,店铺后堂。
“尔玉,你确定他们今晚真会来?”
凤夕年指尖跃动着一簇红莲业火,映照着她冷静的侧脸。
尔玉不紧不慢地将手中的一张符纸折成一只精巧的小纸花,闻言笑了笑:“嗯,若我提前埋下的那几个‘耳朵’传来的消息不错的话。”
她站起身,对着屋内或坐或站的众人郑重地拱了拱手:“多谢诸位今夜肯来相助。”
这本就不算宽敞的后屋,此刻竟挤满了人。
应星、李不凡等四人感激不已,连连回礼:
“尔玉姑娘千万别这么说!这铺子本就是您出资帮应叔应婶几个开起来的,该是我们谢您和各位道友仗义出手才对!”
谢无迟和凤夕年自不必多说。
一旁是帮忙炼制了大量基础丹药的梅书礼师兄;
祁支紧握着她的陶埙,目光坚定的点了点头;
周郝郝微微颔首,“本就是正义之事,我等当然要为之。”
北冥正百无聊赖地把玩着桌上的药瓶,仿佛只是来凑个热闹,含笑看了看尔玉,“你这小点子好玩,我当然要过来瞧瞧。”
就连一向与尔玉不太对付的上官惊鸿,也只是抱着手臂靠在墙边,冷冷哼了一声,却并未离开。
因此,当那十几名花了重金雇来的蒙面打手凶神恶煞地冲进“应氏药符铺”时,预想中瑟瑟发抖、白发苍苍的应氏老夫妇并未出现。
迎接他们的,是十几双在昏暗灯光下闪烁着兴奋与战意的眼眸——
那是一群摩拳擦掌、跃跃欲试的少年少女。
“哟,”凤夕年揉着手腕,指间红莲业火忽明忽暗,声音带着几分阴恻恻的笑意,“还真有不怕死的送上门来了?清一色元婴水平……看来对方真是下了血本。”
李不凡笑音清朗:“正好,打不死。拿来练手,试试这段时间修炼的成果再合适不过。”
几乎在他话音落下的同时,谢无迟指尖诀印已成,一道无形的结界瞬间笼罩了整个店铺,隔绝了内外声响与气息。
“这下好了,想逃也逃不掉了。”
北冥幽幽地叹了口气,语气里却听不出丝毫惋惜,反而带着点玩味,“那……我也来活动活动筋骨。”
那群蒙面打手见退路已绝,心中一凛,互相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到狠厉——
既然走不掉,那便拼了!
然而,决心刚起,攻击还未出手,对面的少年少女们却已如离弦之箭,率先动了!
一时间,店铺内灵光爆闪。
剑气、符箓、业火、阵法、音攻乃至不知名的药粉漫天飞舞,伴随着拳脚到肉的闷响和根本无法抑制的痛呼哀嚎。
场面几乎是一面倒的“切磋”。
一刻钟后,方才还气势汹汹的打手们已尽数被缚,鼻青脸肿地瘫倒在地,被灵绳捆得结结实实,活像一堆待售的粽子。
太可怕了……
他们自认在道上也算身手不凡,否则也不会被重金聘请。
可对上这群年纪轻轻的少年少女,竟被打得毫无还手之力,宛若沙包。
更让他们心惊的是——
对方明显留了手,招式虽凌厉,却丝毫未奔着取人性命而来,仿佛真的只是……练练手。
始终在一旁气定神闲旁观战局的尔玉,此时才慢悠悠地踱步上前。
她的目光轻飘飘地扫过地上那一坨“粽子”,脸上依旧挂着人畜无害的笑容:“诸位,还打吗?”
一众人顿时把头摇得如同狂风中的拨浪鼓。
更有甚者直接带着哭腔嚎出声:“姑奶奶饶命!大侠们饶命啊!我们、我们也就是收钱办事,混口饭吃……”
“我明白的。”
尔玉言笑晏晏,语气甚至称得上温和,“所以呢,我也不为难你们。我可以放你们走。”
打手们眼中刚燃起一丝希望,却听她话锋轻轻一转:
“但是,回去之后,收了人家多少钱,就原封不动地退回去。并且,在你们这行当里传个话——不准再接任何与衍虚学宫周边商铺有关的‘打手’单子。”
她笑容不变,声音却透出几分不容置疑的冷意:“劳烦各位回去转告自己的雇主一声,既然那么喜欢在背地里搞这些小动作,那就让他们——自己当面来试试!”
于是,这群来时信心满满的打手们,最终只能互相搀扶着,一瘸一拐、狼狈不堪地消失在夜色中。
他们心头反复回荡着的,却是那个模样最是温和的少女的话语——
“尔玉,他们万一要对我们屯的货下手怎么办?”
“安啦安啦,连欺负人都下不了什么功夫,更别想动我们货的主意了,他们心里想的什么小九九,我都知道啦……”
看似纯真无害,实则……最是让人毛骨悚然。
…………
“什么?!全、全被打回来了?!”
正聚在一起,等着听“应氏药符铺”被砸个稀巴烂好消息的众商贩。
一瞧见那群狼狈不堪、鼻青脸肿的打手,个个吓得面如土色,方才的得意洋洋瞬间化为乌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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