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匆匆,转眼间,吴小阿成为青元宗外门弟子已满三年。
青元宗内门,丹阁深处。
阁主陈淮山盘坐于洞府静室之内,突然睁开双眼,眼中精光一闪而逝,仿佛已等待这个时刻许久。
他毫不犹豫地掏出传音玉简,向弟子张清芳发出召唤。
随后,他又缓缓合上眼帘,三年前收徒大会的情景,又再次涌入脑海,
想着那个打扮怪异滑稽,又误打误撞拜他为师的那小子。
说来也怪,当初只因一时气恼,便打发他去了外门。
可自那之后,那道身影总是在他脑海中挥之不去,念念不忘,以至于这两年,他竟再未动过收徒的念头。
这念头日益滋长,竟发展到令他寝食难安的地步,甚至隐隐动摇了他的心境。
甚至对修炼,炼丹都造成了影响,白头发还多了几根,每每心情烦闷时,都恨不得立马就把那小子捉回来拜师。
“那小子……莫非还未到炼气三层?左等右盼,始终不见他前来寻我……难道是想坏我道心不成?”
这个疑问如同魔咒,在这几年内不知自问了多少遍,在他心头挥之不去。
陈淮山性子向来执拗古板,认定之事,便就极难轻易更改。
当日既已亲口说了,要他三年内达到炼气三层才允许其正式拜师,难道如今要自食其言?
转念一想,那小子是五行灵根,修炼艰难些也情有可原。
但若因此就放弃追求大道,自毁前程……这般脆弱的道心,也不配做他陈某人的弟子!
他甚至一度怀疑:那小子莫不是心存怨气,不屑拜我为师了?还是因我将他发配到外门,便与我置气,故意不来?
“哎……”
一声悠长轻叹在静室中回荡,“如今三年之期已至,终究是要寻他问个明白。是去是留,也得有个了断。
若真是他自己放弃,老夫心中……也便再无障碍,无愧无悔了。”
陈淮山心中主意已定,缓缓起身,步履沉稳地走出静室,来到厅堂之中,静候弟子张清芳前来听命。
不多时,一道轻盈亮丽的身姿飘然而至,正是张清芳,此时她已是炼气十一层。
她恭敬行礼后,便静候在一旁。
陈淮山沉声道:“清芳,你立刻去外门传唤那...吴小阿前来,你可还记得此人?”
“吴小阿?”
张清芳秀眉微挑,略一思索,“是…您三年前收下的那位外门师弟?”
“嗯,速去速回。”
“是,师尊!”
张清芳心中虽有疑惑,却不敢多问,出门后化作一道流光,疾驰向外门。
然而,出乎陈淮山意料的是,即便是吴小阿外出执行任务,两三个时辰也足以返回了吧。
他左等右等,却始终不见人影,内心觉得蹊跷,不由起身在厅堂中焦躁地踱起步来。
原来,张清芳抵达外务阁查询吴小阿下落,却得到一个令人心惊的消息:
吴小阿早在两年前便已卸任落霞谷灵田任务,随后被外务执事赵刚与戒律阁执事刘子兴带走,从此再无音信!
张清芳乃细心,干练之人。
她立刻寻到赵刚询问,又直奔戒律阁找到刘子兴。
凭借内门亲传弟子的身份威压,刘子兴在她凌厉的质询下,不多时便冷汗涔涔,将当日之事和盘托出,更牵扯出了背后的真传弟子杨津!
意识到事涉真传弟子,且关系复杂,张清芳当机立断,带着赵刚、刘子兴二人直奔思过崖地牢查证。
岂料,当年那位龚姓值守弟子,因不堪杨津的死亡威胁,早已在一年前便已告老还乡,如今踪迹全无。
线索中断,张清芳无奈,只得带着赵刚与刘子兴,匆匆返回丹阁复命。
赵刚心中更是七上八下,他对那个种植灵植颇有天份的吴小阿倒是印象深刻,
此刻见张清芳如此严肃追查,又回想起当日情形,不禁暗忖:“这吴师弟既有这层关系,怎么还被人如此欺压呢?”
当陈淮山终于听到由远及近的脚步声,心头一松,连忙坐回主位,强自按捺,做出一副云淡风轻之态。
然而,当看到张清芳身后只有赵刚、刘子兴两个战战兢兢的外门执事,却不见吴小阿踪影时,他眉头顿时紧锁,脸色沉了下来。
待张清芳条理清晰地回禀完调查经过,陈淮山的脸色已然铁青。
他目光如刀,扫向赵刚与刘子兴:“你们二人,将当日之事,从头到尾,一字不漏,给老夫说清楚!”
刘子兴在丹阁之主、还是筑基长老的威压之下,早已吓得浑身颤抖,冷汗直流,哪里还敢有半分隐瞒?
当下便将杨津如何指使将吴小阿提回来,再关去思过崖,又作何打算,一五一十,抖落了个干净。
至于杨津真传弟子的身份早被他抛到了九霄云外!
陈淮山将几年来的压抑轰然爆发,听闻吴小阿如此遭人陷害,顿时勃然大怒,目眦欲裂,一掌将身旁石桌拍得粉碎!
碎石飞溅间,他猛地转身怒视刘之兴,字字如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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