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风云台不远处一块巨大的山岩背后,吴小阿和叶欣然正百无聊赖地背靠着冰凉的石壁,有一搭没一搭地看着旁边随风摇曳的树木枝叶发呆。
原来,他们虽然一路慢悠悠晃荡,但半个时辰前便已抵达风云台边缘。
只是,那人山人海、喧嚣鼎沸的场面着实把他俩吓了一跳。
吴小阿直呼上当:“失算了,叶兄,想过会有人看热闹,可没想过这么夸张吧?这他娘的不得有几千号人?”
他转念一想,立刻断定这背后定是有人刻意设局推波助澜。
自己虽不惧那绿毛龟,但岂能轻易遂了幕后黑手的意?为了区区几百块灵石,就要在众目睽睽之下,像被围观的猴子一样在台上比试?
输赢暂且不论,此战过后,宗门上下谁还不认识自己吴小阿?搞不好连压箱底的底牌都得被人摸个透亮!
这种赔本买卖,完全没有性价比可言!
他当机立断,和叶欣然交换了一个眼神,两人默契地矮下身子,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
寻了这块大石做掩护,悠闲地躲了起来,任由陆茂归独自一人在风云台上,承受着全场山呼海啸般的愤怒与辱骂。
吴小阿当然清楚这样会引发众怒,但他满不在乎地对叶欣然撇撇嘴:
“切,我又没请他们来看戏,关老子屁事?又不是我吴小阿想出那种风头!”
叶欣然深以为然地点点头,嘴角透出一丝狡黠的笑意。
待那台下群情激愤的众人三三两两、骂骂咧咧地逐渐散去,原本喧嚣如闹市的巨大广场重归于平静。
偌大的风云台广场,只剩下陆茂归一人失魂落魄地瘫坐在冰冷的石面上,眼神空洞呆滞,整个人仿佛被抽走了精气神,嘴里还喃喃自语,反复咒骂着吴小阿的名字。
一场本可扬名立万的“正名之战”,竟落得如此收场!
他至今仍想不通,堂堂青云宗门内,怎会出了这等毫无信义、说话如同放屁的卑鄙无耻之徒!
一旁的风云台执事长老早已等得不耐烦,见状也只是冷冷地扫了他一眼,摇了摇头,并未理会。
突然,一个懒洋洋的声音打破了台上的死寂:
“咳咳,绿师兄,实在抱歉抱歉!来的路上,正巧撞见两只乌龟打架,那架势,啧啧,别提多有意思了!
一看就忘了时辰,对不住啊对不住!那个……咱俩还打吗?”
陆茂归闻言如同被针扎了般猛地抬起头,双眼瞬间布满血丝,射出怨毒阴鸷的光芒,
死死钉在那个让他颜面扫地、此刻竟还敢嬉皮笑脸出言嘲讽的混蛋脸上!
一股邪火直冲天灵盖,他猛地从地上弹跳起来,周身灵力激荡,就要不顾一切地扑上去动手!
“哎!等等!等会儿!先别急着动手!”
吴小阿看他急如疯狗,急忙笑嘻嘻地伸出手掌,做了个阻止的动作,
“麻烦你先把说好的出场费结一下呗?不然,我可不会跟你动手的。”
他理直气壮地伸出手。
“我出你大爷的屁费!你这毫无信用的混账东西!”
陆茂归见他出现本就怒不可遏,此刻竟还敢一脸贱笑地伸手索要灵石,积压已久的怒火轰然爆发!
他根本不再废话,手中连连掐诀,数道带着森然寒气的淡蓝色气针“嗤嗤”作响,撕裂空气,直射吴小阿面门!
呼呼呼——砰!
一声沉闷巨响!一堵厚重的黄色土墙凭空拔地而起,挡在吴小阿身前。
那几道凌厉的气针狠狠撞在土墙上,发出“砰砰”几声闷响,尽数溃散。
“大胆!陆茂归!”
风云台执事长老须发皆张,厉声喝道,筑基期的威压弥漫开来,
“挑战文书未签,就敢在风云台上擅自出手伤人?是当老夫不存在,还是视宗门戒律如无物?!”
陆茂归被那威压笼罩,只觉得呼吸一窒,满腔怒火瞬间被浇灭大半,声音都颤抖起来:
“执…执事长老息怒!是…是晚辈一时冲动,失了方寸,我……”
“罢了!”
执事长老亲眼目睹了他被当众唾骂的狼狈,此刻见他这副模样,心中倒也生出一丝同情,语气稍缓,目光扫过两人:
“那你二人,此战还要继续吗?”
“这……”
陆茂归强自镇定下来,眼神扫过台下空荡荡的广场。
没有了观众,当众狠狠羞辱这小丑的目的已然落空……但这口恶气,如何能咽得下去?!
他脑中念头急转:没能达成上头交代的任务已是定局,但若现在趁机把这混蛋打成残废,再狠狠折辱一番……
无论如何,总能将功补过一些吧?至少能稍泄心头之恨!
“哎,我说绿毛龟,你到底打是不打?磨磨唧唧的,别浪费老子宝贵时间行不行?”
吴小阿见他脸色阴晴不定,眼神闪烁,不耐烦地出言打断了他的盘算,语气充满了鄙夷。
“好!好!好你个废物!我非把你打残不可!”
陆茂归被他一句“绿毛龟”彻底点燃了仅存的理智,尤其还是在执事长老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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