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遭遇碧磷妖蟒(真实)、误入洞穴(部分真实)、触动禁制被毒气冲出(半真半假)串联起来,隐去了地傀细节、自身探查和与地傀的短暂交手,也隐瞒了墨辰的异常。这番说辞,将一个不幸卷入未知危险的低阶弟子形象,塑造得合情合理。
“碧磷妖蟒?化尸毒煞?还有傀儡?”紫云师太眉头微蹙,收回手指,喃喃道,“丹霞峰后山……何时有了这等邪秽之地?莫非是……”
她似乎想到了什么,但并未说下去,只是深深地看了叶小凡一眼,那目光仿佛能穿透皮囊,看到更深层的东西。叶小凡被她看得心中发毛,但面上依旧保持着虚弱与惶恐。
“你根基受损,毒煞虽被老身暂时压制驱散,但其阴损之力已与你部分经脉、骨髓纠缠,非寻常丹药可解。需以温和药力,徐徐化之,辅以自身灵力滋养,方有望慢慢拔除,恢复修为。只是……”紫云师太顿了顿,“此过程缓慢,且会异常痛苦,你可有毅力坚持?”
叶小凡闻言,心中反而一松。只要还有救,痛苦算什么?他连忙道:“晚辈能捡回一命,已是前辈大恩。些许痛苦,晚辈定能忍受!只求前辈施以援手,他日若有差遣,晚辈定当竭力以报!”
紫云师太微微颔首,似乎对叶小凡的态度还算满意。“报恩之言,暂且休提。你且在此安心住下,每日按时服用老身调配的汤药,运功化开药力,配合老身为你疏导经脉。至于你那小兽,”她看了一眼墨辰,“它似乎也吸收了部分毒煞,但其血脉特异,自行净化之力颇强,沉睡便是其疗伤之法,无需担心。”
“是,一切但凭前辈安排。”叶小凡恭敬应下。
接下来的日子,叶小凡便在这处位于紫竹林深处的幽静竹屋中住了下来。紫云师太似乎真的是一位隐居于此、与世无争的苦修者,除了每日定时送来一碗散发着奇异药香、颜色呈淡紫色的汤药,并为叶小凡运功疏导一次经脉外,便不再多问什么,大部分时间都在她自己的竹屋(相隔不远)中静坐,或是在紫竹林深处照料那些奇异的草药。
叶小凡每日的生活变得规律而“痛苦”。那淡紫色汤药入腹,初时只觉一股温和暖流散开,滋养脏腑。但很快,药力便会引动体内残留的阴损寒意,两者如同水火相遇,在他体内展开一场无声的“战争”。寒意被激发,带来刺骨冰寒与撕裂般的痛楚;药力则如同最坚韧的藤蔓,一点点缠绕、分解、中和寒意,将其化为细微的、可以被自身逐渐排出体外的浊气。这个过程,如同将附骨之疽一点点剜出,其痛苦难以言喻,每每让叶小凡汗出如浆,浑身颤抖,几欲昏厥。
但他都咬牙坚持了下来。每一次痛苦的对抗后,他都能感觉到,体内的阴损寒意便减少一丝,经脉的裂痕在药力和自身缓慢恢复的灵力滋养下,愈合一分。丹田内的灵液,也在一丝丝重新积聚,虽然缓慢,却无比扎实。
更让他惊喜的是,在这极致痛苦的“拔毒”过程中,他那三色灵力,似乎也受到了淬炼。虚空灵力变得更加凝练、包容;幽水灵力对“阴寒”的理解与控制,因亲身“体验”了化尸毒煞这种极致的阴毒寒气,反而有了一丝新的感悟;而那一丝火木相生之力,则在对抗阴寒、催发药力的过程中,变得更加精纯、活跃,仿佛成了他体内生机的“火种”。
日复一日。叶小凡的伤势,在紫云师太神乎其技的医术和自身顽强的毅力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好转。苍白如纸的脸色,渐渐有了一丝血色。虚弱不堪的身体,也重新有了力量。修为,虽然依旧停留在炼气五层巅峰,但他能感觉到,根基比中毒之前,似乎被打磨得更加牢固、通透。那阴损寒意,在带来无尽痛苦的同时,竟也成了一块最好的“磨刀石”。
墨辰在沉睡了三日后,也终于苏醒。小家伙身上的黯淡鳞片重新焕发出内敛的光泽,额间白痕更加明亮,气息甚至比之前还强了一丝,似乎因祸得福,对净化之力的掌控更上一层楼。它对紫云师太既敬畏又亲近,常常跟在师太脚边,好奇地看着她侍弄草药。
这一日,叶小凡服下汤药,再次经历了一番“冰火两重天”的折磨后,正盘膝调息,消化药力。紫云师太并未立刻离开,而是坐在竹桌旁,手中把玩着一片紫色的竹叶,目光悠远,仿佛穿透了竹屋,看向了不知名的远方。
“叶小友,”紫云师太忽然开口,声音依旧温和,却让叶小凡心中微震——她叫的是“叶小友”,而非“叶石头”!“你体内灵力,虽微弱驳杂,然其核心坚韧,属性隐有特异,更兼神魂凝练远超同阶,意志亦是不凡。老身观你,不似寻常记名弟子。”
叶小凡心中一紧,知道这位深不可测的前辈,恐怕早已看出了自己的一些不寻常。他稳住心神,恭敬道:“前辈慧眼。晚辈确实……有些际遇,也因之前重伤,损了根基记忆,许多事情已记不真切。但晚辈绝无歹意,更非奸邪之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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